随着文明进展,有些妇女雇用奶妈、有些妇女则遁入修道院或尼姑庵、有些妇女控制生育、有些则设法扭转乳房的外观,这些都让乳房远离了它们天然的角色。我的祖母在二十世纪七十年代初期做了乳房切除术之后,必须穿戴假乳,其外形和体积就像核子弹头一样。讽刺的是,这些装置乃是由芭比娃娃的创造者露丝·汉德勒(Ruth Handler)大力宣传,后来更由本身就是乳腺癌患者的她亲自设计。当今的义乳和假乳比以往自然得多,几乎人人都想要一副。魔术胸罩(Wonderbra)在美国的业绩每年都超过七千万美元。
现代世界在许多方面都对女性有好处,但对我们的乳房却未必总是如此。全球的乳腺癌病例增加,部分是由于诊断更准确和人口的逐渐老化,但这些因素并不足以解释此项趋势。最富有的工业化国家拥有举世最高的乳腺癌罹患率,只有约10%的乳腺癌病例有家族病史,大部分罹患此病的女性(以及越来越多的男性),都是家族里患病的第一人,因此一定有其他的因素在作祟,这些因素是和现代生活有关的事物,从我们日常使用的家具、我们生儿育女的选择,一直到我们服用的药丸和所吃的食物。
除了有家族病史之外,我也和许多妇女一样,有其他许多罹患乳腺癌的风险因子,包括太晚生育、怀孕次数少,以及由此而来的使雌激素有数十年时间不受干扰,在体内自由流动。我还不到20岁就已经服用避孕药。和大部分美国人一样,我体内的维生素D含量略低,这又是另一个肇因于现代生活的风险。把这一切加总起来,我可以算是极其平常的女人,而我的乳房也十分典型。在为写作本书做研究时,我有时会把自己的身体作为现代女性的样本,测试它是否含有公认或疑似会致癌的物质,我也让自己的乳房接受各种扫描、监测和探针取样。我的女儿安娜贝尔也勇于接受一些试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