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云峰也告诉早报记者,自己第一次听薛老讲述有一种云里雾里的感觉。但这并没有打击到两人的积极性。“聊了一个下午,我们真的很有成就感。”杜云峰说,“其实你在听别人历史的同时,也是在为自己的历史注入能量,让自己成为一个有历史的人。”
“采访只是
口述历史的第一步”
“你们这个年龄,很多东西不知道是正常的。那就虚心去问。”
在选题讨论会上,张钧不断提醒潘超和杜云峰,影片要完善“薛老”的形象,就不能只访问他一个人。“比如他的家人、同事、邻居,是怎么看他的,你们得多花点时间采访。”
“其实拍纪录片和做口述历史是两码事。纪录片还是有创作成分的作品。口述历史最主要的是记录。”张钧告诉早报记者,做口述历史更需要了解中国现当代史的整个脉络,“当受访者提到某个东西的时候,你有反应,受访者也会更有兴趣和你讲。口述历史对历史储备的要求更多。”
在他心中,口述历史是采访者和受访者共同完成的东西。
“历史怎么体现?你要用历史学的方法对采访资料加以辨析、考证、校注。比如受访者说的某一段,或许就是和其他人说的对不上,那你就要有所怀疑,甚至可以通过作注的方式在下面有所比较。口述历史不是口述实录,采访只是口述历史的第一步。”
张钧感慨:“过去历史课本的讲述都是宏大的叙事理念。现在通过口述历史,推广以人为核心的理念,是对传统历史观的颠覆、冲击。”
“在做的过程中,这群孩子自己也产生过一些困惑。如果他们有心,就不会仅仅满足于记录,会有解决问题的欲望,慢慢的水平就提高了。最后他所能提供的东西,不仅是个人的记忆,还是一份可靠的史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