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受《杜员外兄垂示诗因作此寄上》:“新诗海内流传困,旧德朝中属望劳。……春兴不知凡几首,衡阳纸价顿能高。”
此外,严武以颜延之诗比杜甫诗,孟棨《本事诗》说杜诗当时号为诗史,加上任華,韦迢,郭受评价,这些都是对杜甫生前的评价,从这些评价可见,杜甫在生前不是晦暗无光的六等星。
第二,杜甫死后,为杜甫成集并大力推广杜甫的首先要数樊晃,元稹是很后来的事情。
原刊登于2014年11月9日《东方早报·上海书评》的复旦大学教授陈尚君的《杜甫与樊晃》中有所讨论:
杜甫身后第一个弘传杜甫诗歌至高地位的人是樊晃。宋以后流传的杜集,间附樊晃《杜工部小集序》:工部员外郞杜甫,……文集六十卷,行于江汉之南,常蓄东游之志,竟不就。属时方用武,斯文将坠,故不为东人之所知。江左词人所传诵者,皆君之戏题剧论耳,曾不知君有大雅之作,当今一人而已。今采其遗文凡二百九十篇,各以志类,分为六卷,且行于江左。君有宗文、宗武,近知所在,漂寓江陵,冀求其正集,续当论次云。
樊晃当时已经知道杜甫有文集六十卷,流传于江汉之南,即荆湘之间。……樊晃序中特别提到,“江左词人所传诵者,皆君之戏题剧论耳”……当时李白、王维辞世已近十年,杜甫足以代表诗坛最高成就。这是樊晃的卓识,他的评价比韩愈、白居易、元稹要早几十年。
第三,六神磊磊写:“我忽然想起杜甫《南征》中的两句诗:百年歌自苦,未见有知音。”
在对六神磊磊的访谈中,他说起:“我们的很多学者功夫不够。我写杜甫临终的时候觉得自己在世的时候没有知音,这是宋代人赵抃在其诗歌中写到的,赵抃写:茅屋一间遗像在,有谁于世是知音。我们有的学者同不同意我的说法是一回事,知不知道有这个说法是另一回事儿 ,你不知道宋代人有这个说法儿就说明你水平太那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