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纺织相比,更能展示“女红”技艺的是刺绣。一幅佚名画家的《竹林仕女图》描绘了园中绣花的场景。仕女端坐在园内床榻一侧,她面前的绣架上铺着刚完成的花卉图样,还搭着待绣的衣袍。一位环抱障扇的婢女立在床后。人物上方水平的栏杆横贯画面,围合出女性的领地,床榻和左侧的花台都与栏杆平行,赋予画面一种稳定的平衡感;右侧的山石和竹林则采用竖向构图,冲破了栏杆的限制,为仕女提供荫凉和依靠。与《女织图》中忙于劳作的室内主妇不同,这位仕女正闲适地抬眼望着花台间的湖石牡丹,仿佛在鉴定绣品上的花朵是否传神。以真实的花石作为粉本再合适不过,花园也由此成为合宜的刺绣之地,可以提供无尽的灵感来源。
进一步分析会发现,这幅《竹林仕女图》也含有彰显“女德”之意。华丽的栏杆和花台,精美的床榻和绣衣,加上图中人物的装扮和仪态,都暗示出仕女的尊贵地位。这并非普通的百姓人家,而很可能是一处皇宫御苑,仕女也并非在做寻常的刺绣,而是与古老的“补衮”主题相关:修补衮龙之袍,寓意规劝补救君王的过失。以缝补衣裳的“妇功”比拟劝诫夫君的“妇言”,巧妙地传达出古人对理想女性“妇德”的期待。
女性的乐园
除了辛勤劳作,园林还是女性嬉戏游玩的乐园。古代女性很少有机会外出游山玩水,园林便成为她们亲近自然的主要场所。园林里有专属女性的娱乐活动,如传为仇英的《四季仕女图》,描绘了一年四季园中女子的活动:春天是桃枝秋千,夏日是荷池采莲,秋后是红叶煮酒,冬季是梅花蹴鞠,女子们意态安闲,沉浸其中,纤美秀丽的园景与婉转多姿的活动相映成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