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及福柯对中国当下社会最大的启示性,汪民安说:“我们研究西学的,经常碰上类似你认为西方思想家是怎么看待中国的这样的问题,或者中国人可以从他们身上学到什么。实际上,我不太愿意把福柯看作一位西方哲学家,我更愿意称他为讨论人类的哲学家。并不是他出生在西方,他的那些东西是从西方的土壤中长出来的。福柯超越了某种地域性,他的思想是和人普遍相关的。”
片尾,哲学家德勒兹的访谈令人印象深刻。其中一段因为采访者挡住了镜头,德勒兹特意停下来腾挪身体寻找镜头。这个可爱的哲学家表达了他对福柯的爱:“你如果不会抓到一个人身上疯癫的小细节,你是不会爱上这个人的。
“结尾我想对福柯有一个总体性的概括,看过那么多人对福柯的评价,我觉得德勒兹那段是最好的,也是最合适的。德勒兹是和福柯同等量级的哲学家,而且他说得也非常美,也是到结尾留些色彩,别让大家从头到尾都看得闷得要命。”汪民安说。
所以,单纯从影像美学或学术角度评价这部片子似乎都不太公平。从汪民安拍摄该片的本意到在场观众的直接感受,纪录片《米歇尔·福柯》的传播意义远胜于其影像本身的美学意义,如同九个半小时的《浩劫》,有人全程酣睡,有人则痛哭流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