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悲鸿早就定做了两只戒指,把两人的名字分别刻上,他整天戴着刻有“碧微”的戒指,当别人问起,他就幸福地说:“这是我未来太太的名字。”当别人问其他太太是谁,他一直笑而不语,直到六十年后,物是人非,垂垂老矣的她谈及于此依然动情。
为了顾全两家的颜面,蒋家只得谎称女儿到苏州探亲,突然得了急病,不治身亡。蒋碧微的母亲又托人买了口棺材,里面放上石头,抬入一座寺庙。做到这个份儿上,才将此事摆平,蒋家人为此心力交瘁。
从此人世间再无“棠珍”,只有“碧微”了。
远走他乡的十余年里,这对夫妻的小日子过得极其清苦,豪门千金开始操劳家务,做一些手工活贴补家用,危急时不得已拿母亲留下的手镯去当铺换钱。他们靠着微薄的薪酬及朋友的救济勉强度日,不过这段最困厄的岁月反而承载了最多甜蜜的回忆。
不久后,两人将钱花光了,不得不黯然地坐船回国。好在蒋梅笙并非顽固不化,事已至此,也只好接纳两人。
同年,徐悲鸿在康有为帮助下去法国留学,一个人的官费供两个人用,日子依旧是很清苦。但如今再没什么能把两人分开,日后也用不着东躲西藏,两人的感情是非常甜蜜的。
有一次,蒋碧微看中一件大衣,剪裁得体,款式漂亮,她早已告别了富裕优渥的生活,但还是对美好的东西恋恋不忘,看了好几眼,实在喜欢,但因没钱无奈走掉了。
徐悲鸿知道后,彻夜绘画,终于拿得来的画钱瞒着她买了那件大衣。当徐悲鸿舍不得买一块男士怀表时,她省下几个月的饭钱,替他买下了。
但很快,这份甜蜜被时间冲淡了。当时靠着徐悲鸿的官费,夫妻两人在欧洲苦苦支撑了6年。6年间,徐悲鸿一心一意忙于作画,感情上对蒋碧微多少有些疏忽,蒋碧微的心里,不由得生出些孤寂来。
1927年回国后,徐悲鸿担任“中央大学”艺术系教授,在画坛声名鹊起,国民党元老吴稚晖牵头,为他在南京修建华美的傅厚岗公馆。
走的时候,徐悲鸿一文不名,蒋碧薇带着私奔的罪名,回来的时候,徐悲鸿事业有成,声名鹊起,一些画作卖出了好价钱,此时的徐悲鸿,可以说是如日中天,很多的荣誉到来了。
蒋碧薇也是苦尽甘来,12月,儿子出世,一家人其乐融融。做了父亲的徐悲鸿,用儿子做模特,画了很多的画,蒋碧薇忙着做贤妻良母,生活好像开始优待他们。
蒋碧微偶尔邀请朋友来家里开舞会,但徐悲鸿却无法理解妻子的苦闷,看到家里乱七八糟,每次都是黑着脸关上门,独自一人躲进屋里画画。
美好终究有限,他们的爱情也是只能同患难而不能共安乐的,幸福的日子持续了不过短短两年半,在蒋碧微年过而立之时,徐悲鸿竟然移情别恋,爱上了另外一个18岁的姑娘——他的学生孙韵君。
1930年,蒋碧薇回老家省亲奔丧,先是弟弟患病死去,接着就是姑母去世,由于事情很多,蒋碧薇就在家乡多住了几个月。
1931年,蒋碧薇忽然接到了徐悲鸿的一封来信,信上说:“碧薇,你来南京吧,你再不来的话,我会爱上别人的。”
这句话好像是徐悲鸿心底的呐喊,从这封信里,可以看出,徐悲鸿对蒋碧薇还是很看重的,可是,他管不了自己的心。
有些因为婚外情走到绝路的婚姻中,能够发现在没有婚外情之前,两个人的婚姻也已经报警。婚外情只是一个诱因而已,并不是真正摧毁婚姻的元凶。
她是徐悲鸿班上的旁听生孙多慈。孙多慈原本也不叫孙多慈的。她原名叫孙韵君,来自书香门第,父亲是北洋军阀孙传芳的秘书。她是安徽出了名的才女,相貌清丽,冰雪聪明,比蒋碧微年轻十四岁,当年因为父亲被捕才在考场发挥失常,不得不以旁听生的身份在艺术系上课。
徐悲鸿恋慕上了她,对她分外关照,并情难自已地故技重施,赠了她一个新的名字——“多慈”。孙多慈赠与红豆,他镶金做成戒指,镌上“慈悲”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