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多年过去,从秋山木工走出来的工匠仅50多位,秋山利辉说:“其中包括一些回到家乡创立自己的工房,通过家具产业振兴地方经济的人。”秋山利辉也谈到,现在公司有员工34人,秋山木工一年的销售额有10亿日元。
“我们正在做的是改变世界的事。”74岁的秋山利辉眼中闪着自信,他书中某一部分的最后落笔处,他赌誓一样写下:“培养通行全球的工匠人才以回报社会,这是我现在的奋斗目标。”
因为报考人数有限,迄今秋山木工还没有成为一所像学校那样的教育机构,以40多年间,不足一百人的工匠出产率,秋山利辉距离他的目标还有一定的距离。
之前接触中国的工匠,诸如在故宫修文物的一批老匠人,常觉得讷于言语的工匠们张口一谈说的都是技术,画怎么揭,怎么裱,钟表哪个发条坏了哪个部件就不动。他们太多谈“技”,直到《我在故宫修文物》大火以后,观众在解读时,才将隐忍、传承、工匠精神等大词儿套他们头上。
《匠人精神2》中,对于技术本身谈得极少,绝大多数篇幅在讲人格、讲道,中国和日本站在同样的源头上,但是却分成两条不一样的支流。秋山利辉更多担负了教化育人的责任,他眼界抬得高,愿意耗八年的时间来考验一个学徒的衷心和人品,最后落脚点也在人格和境界;但是我国的工匠则很多是埋头苦干,看着眼前活计的人,不苛求他人,有几分手艺做几分的活儿,能工巧匠是就对他们不错的褒奖,最后的落脚点仍在“技”。
日本有一个词叫“一生悬命”,正如秋山利辉在采访中所说:“木工是我的天命。我招学徒第一步就是让他们弄清楚自己此生到底要做什么的,只是喜欢还完全不够,如果我当初只是通过搭鸡窝发现擅长做木工活,那么今天日本只会多一个做榻榻米的木匠而已。’天命’是一种近乎神圣的使命,要用彻底的决心和一生的努力去实现它,这才是生命真正的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