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手稿待抢救并非个案
及时整理靠好助手与机构
事实上,许多大家的手稿长期处于疏于整理状态,已成普遍现象。《梁思成传》作者窦忠如发现很多老先生去世后,家里都保持原样。他到考古学家、古人类学家贾兰坡家,桌子上还摆着北京人头盖骨的模型,而贾兰坡留存的资料长期未能得到整理。
中国社科院文学所研究员刘福春也证实,老诗人牛汉于2013年9月去世后,其书信至今没有整理。在牛汉生前,刘福春编辑《牛汉诗文集》时,曾打算收入上世纪50年代牛汉与夫人的通信,这些书信曾于牛汉1955年入狱后被没收,平反后才归还。刘福春回忆,2009年他拿到了这批书信,准备着手整理,但牛汉认为出版并不合适,结果这批书信的整理也就此搁浅。
不仅如此,已过世的黄苗子、王世襄、史树青、郑孝燮等等大家,都留下很多东西,但因后人无暇整理或整理难度大等原因,手稿等就一直堆在家里。
面对如此局面,窦忠如解释,一代大家手稿未能整理,一方面是因不少老先生的家学没有得以延续,家属无人能承担整理工作;另一方面,由于相关部门的重视度不够,很多老先生都没有助手。刘福春则认为,手稿、书信整理很复杂,谁来整理、怎么整理都是问题,整理者不仅要认得字,还要涉及繁体字、异体字以及纠错等问题,这是很多人都难以应付得了的。“一代大家的手稿整理,或多或少都面临这些问题。现代文献整理有规范性,但至今都少有人提。”
记者经过调查还发现,因为种种原因,一些名家的珍贵手稿、信札甚至已流散。草婴于2015年10月去世,其女盛姗姗透露,草婴上世纪五十年代翻译的《一个人的遭遇》,八十年代翻译的《复活》《安娜·卡列尼娜》,以及一些中短篇小说译稿,一直没能找到。《复活》《安娜·卡列尼娜》译稿当年交给上海译文出版社,再由出版社交付给印刷厂,从此下落不明。盛姗姗听说这两部手稿没被扔掉,还在某人手里。她热切希望手稿持有者在看到本报报道后,赶紧与她或相关部门联系,尽快归还父亲的手稿,“这些手稿也将会捐赠给国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