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宋王朝的险恶仕途,几乎窒息了苏轼的政治热情,想到自己的坎坷人生和仕途,苏轼也禁不住产生凄楚苍凉之感,甚至还有些愤然不平。但继之而来的常常是“超然”的自我安慰,“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平生学道真实意,岂与穷达俱存亡?”如此一来,一切都会处之泰然,身居显贵不沾沾自喜,遭受贬谪不忧凄于心,“去无所逐来无怨”了。我们看苏轼虽有“问汝平生功业,黄州惠州儋州”的自嘲,却在多次被贬中都能找到生活的乐趣。他几乎是到一地方,爱一地方,不对自己的被贬耿耿于怀。他到杭州就爱杭州,“故乡无此好湖山”;到密州就爱密州,“乐其风俗之淳”;到黄州即爱黄州,“长江绕廊知鱼美,好竹连山觉笋香”;在惠州就爱惠州,“日啖荔枝三百颗,不辞长作岭南人”;海南儋州本是被视为“南荒”的流放之地,但苏轼却说:“他年谁作舆地志,海南万里真吾乡。”
检阅《苏东坡全集》,我发现苏轼任密州太守两年多的时间内写下了二百三十多首(篇)脍炙人口的诗文,其中涉及超然台内容的诗文就达十一篇(首)。苏轼一生代表词作颇多,《水调歌头·明月几时有》、《江城子·密州出猎》等就创作于超然台。诸城人民创造了灿烂的历史文化,而深厚的文化积淀也熏陶和影响了一代文豪。正是在这片神秘而丰厚的文化沃土上,苏轼达到了他诗词创作的最高峰,形成了他独具特色的豪放词风。
苏轼既善于深入人生,又善于超越人生,在各种生活环境中遍尝了各种人生滋味,但又总能出乎其外,发现其中的“至味”——“可观”处与“可乐”处。他在艰难困苦中,总是设法找到人生的乐趣,他什么饭都能吃,什么房都能住,和什么阶层的人都能相处,什么样的忧愁烦恼都可以解脱,在什么样的环境中都能保持无往而不乐的超然心境。苏轼之所以伟大,是因为他能够融合儒、道、释,打通“雅”与“俗”的界限,极大地丰富了传统人格美内涵,使之变得更为健全和成熟。也正因为如此,他才俨如一鹤飘然,随遇而安,来去潇洒,出入自由,不为世俗所羁,亦不为虚妄所惑。(周游)
他一生坎坷,颠沛流离,却是北宋文学界第一大V,粉丝上至皇上太后,下到市井百姓,他随便发个表情符号,都有上百万的转发量,甚至连高丽、辽国、西夏这些国家的粉丝都来为他点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