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雷与朱梅馥1934年为庆祝傅聪出生特意合影留念
傅雷不是个只会打骂儿子、
逼儿子学习、自己却放任自流的坏榜样,
他对自己也同样严苛。
傅雷本来个是美术批评家,
因为苛求完美,性格与流俗格格不入,
才躲到书房里干起了翻译。
他对自己的译文要求之严,
到了一种“吹毛求疵”的地步。
在给友人的信中他明确表示:
鄙人对自己译文从未满意。
《高老头》,
前后翻译三次,从第一次到最后一译,
其中横跨十七年之久。
《约翰·克里斯多夫》,
更是倾注了无限的心血。
抗战时开译,1941年才译完120万字四卷本。
到了50年代,
他又觉得之前译得不好,
花了两年时间重头翻译。
对别人翻译中的错误,傅雷也非常“苛责”。
杨绛在《忆傅雷》中谈道:
1954年,
有一次,在北京开翻译工作者的会议时,
傅雷未能到会,只提交了一份书面意见书。
在那份意见书中,
傅雷信手举出当时翻译作品中许多谬误的例句。
此一“挑人错以示众”之举触了众怒,
很多人都大骂傅雷狂傲,
还有一位老翻译家竟气得大哭。
杨绛与钱锺书在40年代曾是傅雷家茶会的常客
傅雷并不是那种不善之辈,狂妄之徒,
他只是太过较真。
求实求是,不允许一些可以避免的错误损害,
甚至亵渎那些杰出和伟大的作品的
思想与艺术魅力。
他对艺术这种较真、不懈追求完美的品格,
儿子们从小就看在眼里。
这样我们就不难理解他“虎爸”这个外化的表现了。
然而,
这并不意味着我们就赞同他这种教育手段。
连傅雷自己也在儿子成年后
时常后悔自己当年的行为:
昨夜一上床,又把你的童年温了一遍。
可怜的孩子,
怎么你的童年会跟我的那么相似呢?
我也知道你从小受的挫折
对于你今日的成就并非没有帮助;
但我做爸爸的总是犯了很多很重大的错误……
孩子!孩子!孩子!
我要怎样的拥抱你才能表示我的悔恨与热爱呢?
这封家书从一个侧面反映出,
在傅雷的棍棒之下,
傅聪失去了一个孩子该有的无忧无虑的童年。
而他自己也意识到,
自己年轻时的行为,让家人倍受折磨。
然而,
童年已逝,青春不再,忏悔又有何益?
因此他想到了补赎。
在傅聪成年后,他从一个严父,
慢慢变得温和,成了儿子的良师益友。
傅雷家书手稿
傅聪留学期间,
从1954年到1966年6月,
他一共写了两百多封中文信件
以及九十多封英法文信件,
把儿子作为朋友一样地探讨
艺术、音乐、文学及人生。
“我想时时刻刻,随处给你做个警钟,
做面‘忠实的镜子’,不论在做人方面,
在生活细节方面,在艺术修养方面,
在演奏姿态方面。”“
得失成败尽量置之度外,
只求竭尽所能,无愧于心”......
从一封封书信往来
以及日后傅聪所取得的成绩可见,
他也是遵循着父亲的谆谆教诲
一步一步成长的。
在儿子眼里那个曾经暴烈如雷的父亲,
在信中亦不乏温情流露。
三、教育孩子最好的方法:以身作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