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共和党人提名林德伯格,一切就都变了。
有近十年时间,像在其他所有地方一样,林德伯格在我们社区也是一个大英雄。他驾驶“圣路易精神号”单引擎飞机,用三十三个个半小时完成了从长岛至巴黎的直达单人飞行。无巧不成书,正是一九二七年春天他结束飞行的那一天,我母亲发现自己怀上了我的哥哥。因此之故,这位以冒险精神震动了美国和世界、其成就预示了不可想象的航空业发达未来的年轻飞行员,竟在家庭掌故画廊上占据了一个特殊的地位,由此而产生了一个孩子的第一部黏着不去的神话。这神秘的妊娠与林德伯格的英雄主义结合在一起,给了我母亲一种近似神圣的殊荣,对她而言,这等于是一个伴随她第一个孩子的肉身而来的全球性天使传报。
山迪后来用一幅描绘这两个光辉事件同时发生的图画来记下这个时刻。在这幅画上——他九岁时画的,并非故意地带上了苏联招贴画艺术的味道——山迪想像她在离我们家几英里远的地方,置身于宽街和市场街街角的欢乐人群之中。一个二十三岁的年轻女子,身材苗条,一头黑发,满面笑容,兴高采烈。令人惊异的是,她单独一个人,站在该市两条最繁忙的通衢大道的十字路口,系着一条有花卉图案的厨房围裙,一只手横放在围裙前面,其臀部宽度给人以尚为小姑娘的假象。她在人群中独自一人用另一只手指向空中的“圣路易精神号”,这架飞机正引人注目地通过纽瓦克市中心的上空,而就在此时此刻,她意识到,她怀上了桑福特·罗斯,对一个人来说,这个业绩的辉煌并不亚于林德伯格的胜利成功。
一九三二年三月,查尔斯和安妮·莫罗·林德伯格自己的第一个孩子,在新泽西州乡村霍普威尔隐蔽的新房子里被绑架,二十个月前他的诞生曾是全国性的喜庆时刻。那年,山迪四岁,我,菲利普,尚未出生。大约十个星期后,在几英里外的树林里,这个男孩腐烂的尸体被偶然发现。那孩子不是被蓄意谋杀,就是给意外害死的。他是被人暗中从儿童床里攫走的,当时还盖着被子。他从二楼育儿室的窗户被抱出去,沿着临时搭的阶梯下到地面。当时他的保姆和母亲都在另一间屋里忙着傍晚照例要干的事情。这起诱拐和谋杀案的审讯在新泽西州弗莱明顿举行,一九三五年二月裁定三十五岁的德国前罪犯、与其妻居住在布朗克斯的布鲁诺·豪普特曼有罪。当时审讯期间,这名世界上首位单独飞越大西洋的飞行员的大无畏精神为苦难所渗透,这种苦难把他变为一个堪与林肯相比的殉道巨人。
苏联解体后,一些富豪在俄罗斯激烈的商业环境中积累了大量财富,他们曾被视为暴发户。但是随着财富日益增长,俄罗斯的超级富翁——现在仍被称为寡头——转向更“高大上”的追求,他们在慈善和文化事业上豪掷重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