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报记者:您写作的流程是什么样的?会做一些准备工作吗?比如您怎么写《你就这样失去了她》里这么多出轨的故事?
迪亚斯:我会做大量的前期工作。我喜欢做研究,喜欢阅读。我的问题就是读得越来越多,但我不怎么写。写《你就这样失去了她》这本书之前,我采访了很多我周围的多米尼加社区的女性。我会让她们谈自己的生活,谈自己最糟糕的男朋友。
想了解民族主义有多丑陋的话,成为一个移民吧
早报记者:作为一个移民,您个人是一个非常成功的例子,但总体上的多米尼加移民是什么样的?他们面临的主要压力、困境是什么?
迪亚斯:贫穷、移民、非洲人后代,你实在想不出比这更糟的组合了。如果你是一个贫穷的移民,你肯定做梦也不想成为一个黑人。但如果你恰好是三个身份全中,那真是灾难。我想,过去的几年,对每个人来说,越来越明显的是在美国做一个黑人很艰难,我的社群就是最好的见证。
早报记者:您对美国的移民政策公开表达过批评,那相比你当年移民那时(1974年),现在拉美人要想移民到美国是不是越来越艰难?
迪亚斯:没错,现在你不想成为一个移民,太糟心了。因为美国人会把自己国家内部的问题怪责于移民,排外、排斥移民的政策和言论变得越来越正常了。如果特朗普当选,我想所有的移民社群都会面临很大挑战。
早报记者:2010年,您成为第一个当选普利策奖评委的拉美裔作家。在美国,像普利策奖以及类似的奖项是不是依然由白人牢牢把持?
迪亚斯:是的,没错。天啊,在美国,几乎一切都是由白人主宰的。电视、好莱坞、文学,无一例外。当然,情况已经改善了很多。但所有的有色人种依然在艰难地获得这些领域的入场券。
早报记者:作为一个移民作家,您会不会感觉到一种故土的失落?乡愁?
迪亚斯:移民的过程是非常痛苦的。要融入新环境是非常痛苦的。这个过程中,你伤痕累累。我是比较幸运,我获得了绿卡。我感觉我有两个一半的家(半个美国,半个多米尼加),有很多人一个家都没有。我对民族主义不感兴趣,对于那种“我的国家要胜利”这种说法我比较不那么感冒。我自己就是这种民族主义的牺牲品,不论在美国,还是在多米尼加。我跟很多人不一样,很多移民要比本土美国人的爱国主义更强烈。你想了解民族主义有多么丑陋的话,那就成为一个移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