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记者问起雨果奖提名对其生活的影响时,郝景芳说:“有人关注是很好的事,但并不会让我的写作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如果有这样的一种假象,对我将来的写作生涯是不利的,一个人的写作必须是连续的。”她不太愿意别人一再提及她的《折叠北京》,更不愿意大家因此而界定她的写作。
郝景芳认为外在的评价并不是她内在发展的轨迹,“于我而言,我自己的写作方向道路、写作计划都没有发生变化,这可能就是个热潮,对我而言都一样,我仍旧按照我喜欢的路子来写我喜欢的东西和我感兴趣的话题。
郝景芳说,之前有个关于她的报道是《她超越<三体2>入围雨果奖,白天是清华金融女,晚上是宇宙学女神》,她感到冠以她这些头衔反而是她的囚笼:“这些会让我更加在意别人的感受,也因而触碰不到自己的内心,也就更加没有什么东西是我可以真正依靠的,而是会不断地让自己去满足外在的盒子的要求,所以实际上是自己给自己的心造了一个囚笼。”
想写平淡人生的波澜起伏
《生于一九八四》有两条交叉叙事的线索。一条写父亲的人生经历,一条写女儿的成长与焦虑。在读的时候就会发现,写父亲的那部分很有张力,跟当时波诡云谲的社会背景相联系,彼时生活之艰难、人飘萍一样的命运都铺排在面前。但是写女儿时因为是要向内心走,女孩内心的挣扎和经历其实都是我们成长时经历过的,就这一点来说,父亲的线索因为有更多的“陌生化”的内容,而更加吸引人。
郝景芳说:“其实对于我来说掌握得不好的是冲突性的情节。女孩这条线索读起来有点弱,可能是因为没有那么多的情节,是一个女孩的意识流。我的现实生活特别平淡,如果我要追求真实,要比这个女孩的故事还要薄弱单纯,这个过程中,女孩的内心变化要是写得太离奇曲折,又远离我的初衷,我想写的其实就是在这种平淡的人生中有很多波澜起伏的想法,我自己也觉得女儿这条线会有点淡弱,但是可能普通人的人生就是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