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丰富了小说事件的结构倒置,的确是从战争素材中获得了绝大部分重要的开关力量(off-on energy)。这在奥雷里亚诺的性格当中非常精确地展现了出来(因此他看起来最像是这部小说的主人公,虽然小说本身除了这个家庭本身以及有名有姓的事物所形成的集合之外没有主人公)。小说人物是没有心理或者“内心深处”或其他什么东西的,在这个意义上,加西亚·马尔克斯是一个行为学家。不需要运用隐喻,这些人物的确只是一群强迫症患者,被他们自己特定的、统摄性的激情所控制、定义。次要的人物只是用简单的功能来标记(情节上的功能或者职业上的功能)。但是只有当主人公们进入到封闭房间或者上栓的屋子所创造的虚无时,他们才从自己的强迫症当中脱离出来,就像丽贝卡年老之后,在一种叙事的囚禁当中持续性地失忆,小说家(或者更恰切地说,那个没有人格的记录者)的注意力涣散与社会(以及家庭)的健忘是严格一致的。如果没有这些轶事的迷惑,这些人就并不仅仅变得正常,而是直接就消失了。
或者他们的激情突然就变异成为了新的使命,成为了使他们着迷的又一个恶魔:这就是为什么奥雷里亚诺可以看作一种范式,他从小时候热爱冰块开始,到他练习了一整年用炼金术炼制小金鱼(在他父亲的炼金室里),再到战争和反叛的政治职业——当马孔多陷入被吸收到国家的机构化体现(institutional reification)的危险中时,政治立即吸引了他,但就像一个放弃了信仰的人(deconversion),像在一个革命的时代结束后爆发出的一股失落的感情,因此他就回到了他的技艺中去,回到了他封闭的房间里。在马孔多,只有不停歇的活动才维持着生命。
没有魔幻,没有隐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