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萨有点好奇也有拿不准,跃跃欲试地问:「你听过她的歌之后,如果你得到的我,是两种完全不同的感觉怎么办?」
言下之意,她以为太多人、太长时间里对她的印象都过于固化了。穿着长及拖地的晚礼服坐在音乐厅正中心的九尺高档钢琴前面弹一曲又一曲浪漫悠扬的古典乐曲的陈萨,怎么又会喜欢那种空灵奇幻的声音和节奏呢?而且显得,那么疏离。
是的,Agnes Obel的歌是有点孤寂的。你没问题吗?我问她。
「我没有什么问题。因为人不是一定跟大众活在一起的,而且这个群体的大小天生是存在的,也是自然形成的,并不是说大多数认为的就一定是正确。人不应该害怕小群体。」
新专辑小册子里的图片,来自陈萨自己所到之处的手机随拍
陈萨爱哭,不是那种嗷嗷大哭,而是不动声色的决堤,保不齐看到什么被触动了,垂泪的浓度很高。久了,眼泪也就成了一种自我观察的指标,小时候会为之动容的东西,后来变得钝感了,她会有一点点担心,一个小问号也会由此浮上来:
「一个人应该认知力更强,还是单纯的感受性更强会比较好?」二者之差别在于一个用脑一个用心。陈萨很不希望自己变成一个纯用脑筋的人。
一蹶不振的时候,她不碰钢琴。
除非必须要去碰,她就老老实实走进那扇门,如果可以选择,她不会去。没有为什么,就是不想碰。
「可能是因为软弱,我经常走向钢琴的时候会有一种类似拖延症的心态。但是那个门只要我进去了,就会非常享受在里面。经常我需要克服的是从这儿到那个门之间的距离。」喝杯咖啡,吃点东西,喝一杯咖啡不够再来一杯,同时笑自己的原地打转。她确实太敏感了,一点点风吹草动也是惊天动地的。所以弹钢琴也真是适合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