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我头上没戴东西,没什么能够转移他们视线了吧,我开始做演示,那男的,看我的眼光特猥琐,还说了些对女性不敬的话,这跟我们的主题没一点关系。我本来想挥起拳头,冲他脸打过去。想想算了,最后拿起东西立马走了。”
她认识的男性,同样去见这名投资者,却从没遭到如此对待。
第一次,她意识到日常生活中的男女不平等。之前或许也有,但面对种族歧视或阶级差异时,她太过敏感,反而忽视了其他细节。第一次,旁人开始把她看成一个女人。“之前好似,我连一个女人都不是。”
在男女不平等的语境中,她的女性身份觉醒。但是,“被”觉醒的这种方式“让人非常不安”。
Mariame身上标签太多。移民后代、郊区长大、家境一般、宗教信仰特征明显,最后还是个女人。说起这些,她哈哈大笑,无奈背后,现在更多了些坦然吧。那她是个女权主义者了么?答案似乎没那么绝对。
女人可以很暴力。一次,大街上有个女的冲Mariame吐口水,说“滚回你们伊朗去”。她那时戴着头巾,回话说:“这位女士,我不是伊朗人,法国才是我的家。”
她在法国出生,会讲柏柏尔语,但母语是法语,思维方式也是法国式的。比如“毛病特多,热衷发表意见,整一个事儿精”,她打趣说。
女权是什么?她觉得这个词儿被滥用了,因为法国很多女权人士排斥某些群体,特别是戴头巾的穆斯林妇女,仿佛她们不是女人,而是敌人,得把她们从水深火热中拯救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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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巴黎十大上学时,她一个朋友去上法律课,那天正好是三月八日,女老师很有名,担任研究生课程主任,说今天是妇女节,是全世界自由女性的节日,但仍有很多女性受到压迫,阶梯教室里竟然有戴头巾的,这简直是对女性的侮辱,太丢人了。
如果一位女性成功地闯入男性俱乐部,掌握了在艺术市场获得成功的手段——这一前提是要非常非常“成功“地闯入。那么,普遍来说,她很有可能比和她相当地位的男性艺术家更为出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