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要做全世界最大的王八”。这才是“奶奶庙”的真实内涵。无论什么,都要最大的、最好的。
民间大众去拜神,本不是什么信仰,只是去祭拜什么神而已,什么神灵不灵而已。拜神是一回事,灵不灵是另外一回事。
当然,我很喜欢徐腾这句话:那些民间信仰,其实并不是有了庙、有了这个环境才去求,实际上,是心里面有这么一个东西才去求这个庙。他其实在找到一种对象物,他在和自己对话。
既然如此,又何必去强调什么野生、不正经,以获取民间的野味及其满足呢?
这种现象,实际上就是自我实现,自我预言,自我崇拜。有些人在其中获利赚钱,有些人在里面自我满足,有些人在里面表达利益。只是这种预言与崇拜没有明显界限,雅俗、精英之间也没有界限。然而,这很难说就是一种文化的融合。没有彼此的界限,很难说是融合,实际上是混淆。界限明确,才能更好地融合。但它们不是两个体系,就是一个整体。奥秘在此,麻烦也在此。
三
最最后要说的是,大凡野路子,也是正路子。“奶奶庙的宗教氛围是相当地浓厚,我们在国内基本找不着这么浓厚的”,这也真是一种野路子的观察,实际上这种宗教氛围浓厚的野庙,在当代中国的乡村社会还真不少。只是整个寺庙是24小时营业,半个月不到它能产生4000万的流水,也许会少见。
中国历来都有很多民间的野庙。今天是马头村承包户自行决定如何安置“自家庙宇”,以后很难说就是“寺庙步行街”,“新妈祖”(祭拜马云)的祖庭祭拜,乃至天下神庙都是“奶奶庙”。这种可能性,也是难以预料的事情。
人们也可以认为,这句管理员说的话,就是他奶奶说的: “没什么愿望是实现不了的,如果缺哪个神像,那我们就随便建一个”。同样的道理也是:什么是民间?随便承包一个庙,他奶奶就代表了民间的信仰?
(本文作者系华东师范大学社会学系主任、宗教与社会研究中心主任。)
王丹青的刺绣之路,源于一次很偶然的邂逅。那时她在贵州采风,遇上一位老奶奶在刺绣,跟着绣了一个,竟得到了这位苗族老人的由衷赞誉,于是心底开始欢喜,爱上了这种在一针一线中时光流逝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