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可不像现在这么几头几头地买,那时候都论辫儿。农民伯伯把大蒜起出来,先暴晒几天,然后趁着蒜茎还留着一点儿湿乎气儿,像编辫子一样把散着的蒜头编起来,既规整,又漂亮。编好的蒜辫子上,缀满了蒜头,白个莹莹儿的,一辫子总得有百数颗,一拎一串,走你~ 买回家去,挂在屋里屋外的墙上,想吃时揪下一颗,方便极了。
和白皮蒜相比,还是紫皮儿的更招人爱。
紫皮儿蒜个头儿大,蒜瓣儿饱满,味儿重,咬上一口烧牙膛。放进罐子里,加满醋,不用操心辛辣,时间会把它一丝一缕地抽离掉。眼瞅着白胖的蒜瓣儿一天天地著了翠绿,由浅到深。等到大年三十儿晚上,把盖子拧开,满屋子都是酸甜的清香。
还有盘蒜的,现在少见了。先剥一大碗白净光溜儿的蒜瓣儿,再拿细铁丝一颗一颗地串好,盘得像一片老式的蚊香。然后码进一个深盘子里,浇上水,要没到蒜瓣的三分之一处,搁到向阳的窗台上,几天就能蹿出一大截子蒜苗来,支支楞楞的,嫩绿可爱,是穷人家里的水仙。
养个十来天,就到了春节。蒜苗得有尺许高了,齐刷刷一剪子下去,炒肉炒鸡蛋,都是盘儿好菜。头尾也别扔,切几刀丢进醋碟儿,吃饺子蘸着,倍儿香。
种蒜也有讲究。农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