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月4日晚8时，全球瞩目的北京冬奥会正式开幕。开幕式既有“黄河之水天上来”的恢弘大气，有“燕山雪花大如席”的惊艳呈现，也有“‘微火’虽微，永恒绵长，生生不息”的对地球呵护的胸怀，更有“草色遥看近却无”的敬畏自然与生命的力量……艺术与科技融汇、诗意与浪漫充盈，中华民族悠久的历史文化蕴藏其间，令世界惊叹。报特约文艺评论家和参与北京冬奥会开幕式的主创人员深入解读开幕式的匠心独运，品味那一个个心动的瞬间。

世界之窗·人民之门·未来之镜

——北京冬奥会的三个面向

作者：张文海

春寒料峭，寒冬将尽，风和日暖，万物生长。2022北京冬奥会开幕式恰逢立春，在祈岁纳福之际，中国与世界一同借助体育盛事驱寒攘疾、喜迎新春。正是一个在冰天雪地的季节里庆祝春天到来的节日，也寓示着各国朋友共同迎接一个新的春天。自2008年北京奥运会举办以来，中国及中国人民便与奥林匹克精神结下不解之缘，团结友爱、公平竞争和相互理解更加在社会中蔚然成风。第24届冬奥会在中国的开幕使得北京成为世界上首个“双奥之城”，冬奥会的举办对弘扬中国文化和讲述中国故事提供了极佳的历史舞台，冬奥会正成为中华民族文化交流的“世界之窗”、实现全面小康的“人民之门”和科技与教育流转的“未来之镜”。

2022北京冬奥会开幕式现场 新华社发 刘续摄

世界之窗：雪落轩辕台

烛龙栖京华，光耀犹旦开。燕山雪花大如席，片片吹落轩辕台。北京冬奥会开幕式使用90余朵雪花代表91个国家和地区，湛静淡雅的雪花被引导员赋予体温，以爱心队形迎接着奥运火炬的到来。来自世界各地的“雪花”汇聚在北京，团团如盖，灼灼其华，在不同中寻找相同，在竞争中寻求对话，共同打造人类命运共同体。2022北京冬奥会不仅是世界认识中国的一扇窗，更是世界文明与中华文明交流的一扇窗。

交流需要语言媒介，在全媒体和自媒体蓬勃发展的今天，视觉影像成为人类交流的主要方式。北京是第24届冬奥会的举办地，2月4日的开幕式恰逢中国农历中的立春节令，所以二十四节气成为冬奥会视频倒计时的主要创意来源。高速摄影和延迟摄影、冷暖色调的交叉剪辑、大景别航拍和微观特写、动画和视觉特效……从“随风潜入夜”的雨水到“月是故乡明”的白露，从秋分寒露到大寒立春，北京冬奥会开幕式总导演张艺谋率领的导演团队向世界展现了一场有关中国上古农耕文明的视听盛宴。视频在文化表达上对2008年北京奥运会的叙事策略有所扬弃和突破，不再追求隆重感和大视觉，而是在影像中添加人情味，将中国人民从容自信、内敛含蓄的民族性格展现在世界面前。

“冰墩墩”“雪容融”“冰丝带”“雪如意”“水晶鞋”“雪游龙”……从吉祥物设计到场馆建设，无不体现着中国文化的魅力。传递中国文化和讲好中国故事成为冬奥会设计师的历史使命，在传统文化的基石上聚焦当代，在历史的回声中聆听今天。2022年北京冬奥会的火种台采用了中国古代礼器“尊”的造型元素，顶部线条舒展圆润，体现了中华民族通达包容的世界观；“尊”在中国是地位和辈分的象征，在近代则更多寓意为尊敬和尊重，冬奥会以“尊”为炬，体现对奥林匹克运动精神和外国友人的双重尊重。在纹理设计方面，祥云图案自下而上地演化为雪花，取代了传统青铜器华丽神秘的兽纹；色彩上将青色换成红色和白色，红色是热情和激情，白色是雪花般的浪漫和纯情。同样，吉祥物“冰墩墩”也能看出设计师透古通今的匠心。冰是坚强和纯洁的象征，墩墩代表着壮实和可爱。“冰墩墩”以中国的国宝熊猫为原型，附以赛博朋克感的科技元素，将富有超能量的冰晶外壳穿戴在熊猫身上。头部外壳的灵感来自冰雪运动的防护头盔，彩色饰带的灵感来自冬奥会的“冰丝带”场馆，线条的流动则象征着冰雪运动和5G高科技。吉祥物传达了中华民族坚忍、包容和友爱的善良品质，体现中国追求卓越、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和面向未来的大国风范。

作为2008年奥运会开幕式的姊妹篇，2022年北京冬奥会开幕式在内涵和表达上显得更为从容和自信，不再拘泥于形式上的完美主义，在“用情用力讲好中国故事”的基础上与世界各国一同携手向前。冬奥会的举办使北京为世界打开一扇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命运之窗，让各国的“雪花”相拥在中国的舞台，让世界了解中国，也让中国走向世界。

2022北京冬奥会开幕式现场 新华社发 武巍摄

人民之门：燃烧的雪花

“燃烧的雪花，温暖凝聚我和你，回眸的树挂”，作曲家常石磊将冬奥会的志愿者比作燃烧的雪花，“雪花是不燃烧的……志愿者会出现在冬奥会任何相关的地方，是一种青春的感觉，是一种热爱和奉献。在冬奥会开幕后，到处都是雪花，世界各地的志愿者来奉献他们的时间和精力，和冬奥会融在一起”。冬奥会让志愿者从幕后走向幕前，将洒满爱意和敬意的灯光聚焦在这些默默奉献的人身上；除了关注志愿者群体，从主题歌演唱到广场舞表演，冬奥会对社会基层人员和平凡老百姓同样厚爱有加，正如张艺谋所说，“我们强调的是人民性”。2022年北京冬奥会对2008年的“明星叙事”策略进行超越，开始尝试把舞台让给“素人”，让给学校、社区和幼儿园的1365名普通人，用生活的质感和自由玩耍式的动作段落替代整齐划一的专业表演。在2022年的今天，每个人都是银装素裹的一分子，每片“雪花”都能燃烧出夺目的光彩。

冬奥会让更多青少年及莘莘学子参与其中，担当重任，不仅符合奥林匹克教育的理念，也是凸显对人民性育人意义上的赋能与增量。国家提出教育必须围绕学生、关照学生、服务学生、因事而化、因时而进、因势而新。北京冬奥会就是最好的全程育人、全方位育人的鲜活实践大课堂。参与冬奥会的学生们看似打破了在校的常规教学，实际是将课堂从小教室搬到了大社会，搬到更广阔的大舞台，将教学和育人延续到线下大型活动中来，让知识“活”起来，让教材“鲜”起来。将“小我”与国家、人民的“大我”紧密相连，与时代同频共振。这才是一场生动的“最美课堂”。

冬奥会秉持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将人民性和全民健康视为核心表达。没有全民健康，就没有全面小康。“带动三亿人参与冰雪运动”不是一句口号，而是北京冬奥会申办以来正在推进和完善的具体举措。文体旅的融合创新，有助于让运动和健身成为人民的一种生活方式，有助于建设健康中国，提升大国形象。

全民健身是每一个人成长和实现幸福生活的重要基础，申办北京冬奥会的重要目的就是推动我国冰雪运动快速进步，推动全民健身广泛开展。言必信，行必果，扎实工作，步步为营。在国家国民体质监测中心2021年年底发布的调查公报中，2020年7岁及以上居民经常参加锻炼的人数比例已比2014年增加了3.3个百分点，比例达到37.2%。冬奥会运动项目方面的增幅更显著，据人民网报道，自申办冬奥会时提出“带动三亿人参与冰雪运动”的口号以来，截至2021年10月，全国冰雪运动参与人数达到3.46亿人，全国已有654块标准冰场，较2015年增幅达317%；已有803个室内外各类滑雪场，较2015年增幅达41%。

越来越多的人爱上了冰雪运动，“带动三亿人参与冰雪运动”的目标目前已基本实现。北京冬奥会正在担负起推动全民健身、为民造福的历史任务。从满足温饱到全国健康，中国正走在一条以人民为基、为人民造福和受人民尊崇的康庄大道上。

2022北京冬奥会开幕式现场 新华社发 徐子鉴摄

未来之镜：飞雪迎春到

北京冬奥会开幕式，393根9.3米长、会发光的绿色柔性杆无疑为全球观众献上一场视觉盛宴，如春季的麦浪飘荡，如夏天的枝叶轻抚，如秋天的花开烂漫，如冬季的根茎坚忍。这场表演对科技的要求非常高，所有的表演节奏和点位排列必须在电脑上提前预演，每个演员的位置和角度都必须严格规定。也许演员的力量掌控和动作幅度可以通过训练得以提升，但演员之间的距离和杆子旋转的角度必须经过计算机的精确计算才能呈现。这次冬奥会的开幕式充分体现了科技对艺术的赋能，鸟巢首次实现全LED影像，一秒钟50帧，画质达到16K。冬奥会开幕式将屏幕影像、视觉特效、现场表演和装置艺术融会贯通，整个开幕式给人一种烂漫空灵的气质。科技不仅为艺术保驾护航，更为体育事业推波助澜。

氢燃料应用于接力火炬、可降解餐具的使用、电子门票的推广、赛区生态修复和“生态底线”等环保理念的提出……北京冬奥会相对于2008年奥运会，更加聚焦当代和未来，以“简约、安全、精彩”为创作原则，打造绿色奥运和科技奥运。科技对绿色奥运的助力随处可见，追求绿色奥运不仅体现中国作为世界大国的责任与担当，更为世界人民留下青山绿水式的美好未来。正如习近平总书记所说，“要突出科技、智慧、绿色、节俭特色，注重运用先进科技手段，严格落实节能环保要求，保护生态环境和文物古迹，展示中国风格。”中国科研团队放弃国际惯用的氟利昂制冷剂，在四个冰上项目场馆均采用世界上最环保的新型二氧化碳制冷剂，交出了冬奥会历史上碳排放趋近于零的成就清单。国际奥委会北京冬奥会协调委员会主席小萨马兰奇称赞中国“坚持绿色办奥，不仅实现了碳中和办赛的承诺，也为未来奥运会的可持续发展提供了借鉴”。同时，为全力做好冬奥会疫情防控，北京冬奥组委应防疫要求已推出“冬奥通”APP，第一时间为冬奥会和冬残奥会注册人群提供疫情防控信息服务，构筑“数字防线”。二月疏风吹，飞雪迎春到，数字技术为冬奥会的正常运行提供科技助力，科技成为冬奥会乃至中国社会的电子视镜，当光通过镜子，便可以看到未来。

正如开幕式短片《未来的冠军》所描绘的那样，跌倒和爬起是获得冠军的必由之路，有科技为冬奥会保驾护航，中国和世界一同携手走向未来。开幕式约3000名演员中有95%是青少年，从拥抱世界的“鸟巢一代”到从容自信的“游龙一代”，经过磨砺和考验的中国青年正在走向成熟，而进步和前行也成为中国社会的注脚。年轻人是含苞待放的花朵，是民族和世界的未来，志愿者和演员用朝气和纯真雕琢奥运之形，用热情和激情助燃奥运之火。冬奥会恰逢中国农历虎年，虎在中国文化中有勇敢无畏和祈福纳康之意，是荣耀和庄严的象征，衷心期盼体育健儿能在赛场上收获自己的荣光。冬奥会是新冠肺炎疫情出现以来一次重要的全球性体育盛会，肩负着传达奥林匹克精神的历史使命，只有团结友爱和相互理解，人类才能“一起向未来”。

结语

“共享办奥”“开放办奥”理念的提及，意在推动文化交互和文明交融，在世界面前展现中国故事，让北京成为一扇面向世界的窗户。“带动三亿人参与冰雪运动”让文体旅实现融合创新，让运动和健身成为人民的一种生活方式，从“体育大国外交”向“体育强国外交”转变，从而成功助力健康中国建设，提升大国形象。从“提振国民士气、展现国家形象”向“提升人民幸福感、引领国际体育发展”转变，彰显当代中国的自信与从容。同时，在全球出现疫情两年多来，中国成功举办了线下实体主场多边外交活动，是世界人民关注的焦点。疫情阴霾笼罩下、世界寒冬中的北京冬奥会的“明灯”价值，可以增强国际民众对北京冬奥会的价值共识。镜像流转，霓虹漫上，随着“数字防线”和年轻人对冬奥会的助力，“一起向未来”已成为中国人民的奋斗进行时。

（作者系北京舞蹈学院教育学院副院长，冬奥会开闭幕式主创、闭幕式舞蹈总监）

一次东方美学的回归与超越

作者：肖向荣

2022北京冬奥会开幕式现场 杨磊摄 新华社发

2022年立春，世界的目光再次聚焦“鸟巢”。张艺谋导演作为首位“双奥”总导演兑现他的承诺，一场空灵、浪漫、唯美的开幕式，彰显文化之美、艺术之美、精神之美、科技之美，再次惊艳世界。从地理空间上看，从“北京欢迎你”到“我们北京见”，第一座“双奥之城”在中国诞生；从心理空间上看，从“同一个世界，同一个梦想”到“一起向未来”，实现了自由放松的创作心态转换；从故事叙述的类型上看，从“我”想让世界看见中国，到这次世界看见中国的“我们”，实现了单数向复数的视角转换。冬奥倒计时的短视频主题“不一样”，内涵表达出文化“不一样”的“各美其美”，又在“没有一对雪花是相同的”现实中揭示命运共同体的终极指向。从2008年到2022年十四年中，要感谢两次奥运会，让我们清晰认识到中国的巨变，看到经济、文化、精神上的大国格局已形成，一种新的文明形态正在逐渐让世界所认同。当下的中国，跃升世界第二大经济体，绝对贫困已经消除，在科技领域也捷报频传，尤其在抗击新冠肺炎疫情中，中国制度的优越性前所未有地凸显，这些正是给予这次冬奥会开幕式主创们成功超越、敢于创新的最大底气。

越简约，越困难

开幕式首先凸显“简约之美”，殊不知“简约不简单”。2008年那场无与伦比的夏季奥运会开幕式，其刻入世界奥运会历史的记忆不可复刻，全球疫情的不确定性，使得人海战术不再可行；同样在“鸟巢”这个空间里，刚刚过去的2021年百年光辉史诗的宏大叙述也不可复制。诸多困难和不确定因素促使一贯以大场面、浓墨重彩的“张艺谋美学”由“放”变“收”。我们导演行业中有句话叫做：“虽然不知道要什么，但是必须知道不要什么。”从一朵雪花的故事讲起，拒绝了宏大叙事的繁冗，轻装上阵、放飞想象，无论是开场二十四节气倒计时短片中传统与现代的交织，还是整体将节目融入仪式之中、实现艺术与科技的融合，摒弃大歌舞、大场面，回归于普通人，都践行了化繁为简、回归素朴的东方美学。如果说，2008奥运开幕式是盛唐气象的豪放之美，那么2022的冬奥开幕式则是“致广大而尽精微”宋代极简美学的素朴之风。通过光影变化、点线面的节制铺陈、情感与戏剧性的克制表现，尤其在世界最大冰面地屏LED的诱惑中，能够克制光怪陆离的科技炫耀，回归文化的准确传递，回归东方精神的表达。特别是点火环节，当火炬插入雪花之中，“极高明而道中庸”的东方哲学表现得淋漓尽致。庞德也说过，避开平庸的唯一方式是精确。张艺谋导演团队正是用最少的笔墨勾勒出最精美、最精确的东方画卷。

越柔软，越有力

开幕式的第二个特征是“柔韧之美”。开场立春的表演以春风小草为意象，回避了具体化的民族符号和传统文化的标识，而是选择亲近大地、亲近草根。想起夏衍先生的《野草》提出的生命之问：“世界上什么东西气力最大？”是小草的力量，是生命的张力，是代表人民的“草根”力量，是向着阳光、努力生长、向往美好未来的每一个人，这正是“更快、更高、更强——更团结”冬奥口号最生动的注脚。这次开幕式的节目处处体现含蓄、内敛、包容，尊重每一个生命存在的意义价值，“天街小雨润如酥，草色遥看近却无。最是一年春好处，绝胜烟柳满皇都”。回归自然、敬畏生命，体现没有一个春天不会到来的信念。整个仪式和表演中，看似柔弱的小草，不知名的小号少年，阜平大山里的孩子，和连接全世界参赛国家名字的那支火炬，以柔克刚、以弱胜强，处处映照出中国人如小草一般顽强坚韧的精神之光。正如国际奥委会主席巴赫所说，人类也必将战胜疫情、分裂、冲突和猜疑，迎接春天。“有生命力的种子绝不会悲观和叹气，因为有了阻力才有磨练”，也许这是对那些企图分裂、固守猜疑、傲慢与偏见态度的最好回应。

越空灵，越绵长

开幕式的第三个特征是“东方之美”。东方之美来自精神之美，如画画，西方偏写实，东方偏写意，唯美空灵是独属于东方美学之浪漫。此次开幕式美学不同于以往开幕式的喧哗和张扬，不落浓艳俗套。艺术和科技在国家体育场再次重逢，每一个画面都投射出美学家温克尔曼认为的“高贵的单纯，静穆的伟大”。尤其在会歌演唱环节，刚刚脱贫的大山里的孩子用最单纯的声音，穿越时空去回应来自古希腊的伟大的奥林匹克精神。这个春天，东西方两个古老民族的精神在“鸟巢”上空重逢，人类命运共同体理念以“一起向未来”口号的方式在北京再一次宣告，完美诠释了“文明因多样而交流，因交流而互鉴，因互鉴而发展”的中国主张。“中国故事，世界表达”是此次美学上的重大突破，冰立方、冰瀑、实时动态捕捉、虚拟现实等高科技都和谐统一在空灵唯美的东方意境中，“大道至简”却又“条条大道通罗马”，许多出人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的巧思都体现了张艺谋导演在各种场合提到的“东方美学精神”。最独特之处就是，开幕式没有在传统意义上的巨大火炬塔熊熊燃烧中结束，而是选择“最后一棒火炬就是主火炬”的返璞归真，这是我们这个古老民族经历多少苦难挫折才磨砺出的东方智慧，这既是“少就是多”当代美学在奥运史上的一次创新，更是全体中国人都懂的“星星之火，可以燎原”那个颠扑不破真理的又一次集体回味，隽永绵长。

这场开幕式是中国的立春与奥林匹克运动会开幕式在时间上的一次邂逅，一朵雪花见证奥运与国运的交响。奥运会、G20峰会、园博会、世界文明大会，一次又一次的国际盛会，中国没有辜负世界，中国文艺工作者也没有辜负这个时代，在“用情用力讲好中国故事”中一次次超越自我的窠臼，找到文化自信、文化自尊、文化自觉的复兴之路，回归真情、回归人民、回归素朴、回归精神。开幕式与其说是一场精彩绝伦的奥林匹克之夜，不如说是久违的东方美学又重新回到世界舞台中央的荣耀之夜。经济崛起与文化复兴是国家发展的双轮驱动力，在人类命运共同体的理念下，中国文艺工作者又一次向全人类贡献了东方智慧和中国方案，让世界重新认识新时代的中国精神。立春，一个新的开始，一条中国携手世界共赴人类美好的康庄大道，正在我们脚下延展。梦在前方，路在脚下，我们一起向未来。

（作者系北京师范大学艺术与传媒学院院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