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先生告诉我,‘鬃人王’的第二代传人王汉卿还在,建议我拜他为师,继续做下去。”满心欢喜的白大成来到南池子,眼前的景象却让他难掩失望。王汉卿一家人住在一间十几平方米的小房子里,日子过得很艰苦。更让他痛心的是,王汉卿已经改行做起了无线电修理,只有临街的窗台上还能见到几个做好的鬃人。
眼看这门手艺濒临失传,白大成不甘心,“老先生听说我想学,倒是挺高兴,把鬃人的工艺流程和制作特色毫无保留地传授给我。”就这样,鬃人在白大成手中又活了下来。上世纪60年代初,白大成还给市政府写了封信,申请营业执照,几经辗转,终于在王府井的美术服务部有了属于自己的柜台。
遗憾的是,不久后的“文革”让他的生活再次跌入谷底,“这些手艺都成了‘四旧’,营业执照被收回,家里剩下的鬃人也只能销毁。”为了糊口,白大成在工地上搬过砖、和过泥,跟着老师傅学了木工活,到厂子里做临时工,后来又到北京自然博物馆、中国地质博物馆和北京科学教育电影制片厂从事制景工作。
直到改革开放后,白大成的鬃人制作才重获新生。在他参与筹备的地坛庙会上,工艺精巧的鬃人立即成了抢手货,“鬃人白”的名号也就此传开。
钻研
单靠手上功夫还远远不够
白大成推开玻璃柜门,随手取出两件自己的得意之作,放在铜盘里,拿小木槌“当当当”一敲,盘中手持丈八蛇矛的张飞便抬着脚,朝紧握方天画戟的吕布追了过去,“鬃人最吸引人的地方就是它能动,敲铜盘的声音恰好又跟锣鼓点很像,这样一来,坐在家里就能看戏了。”
为了让鬃人动起来,白大成没少花心思琢磨,“奥妙就在底下这一圈鬃毛,猪鬃弹性好,能支撑,敲打铜盘的时候,鬃毛会跟着振动,带动鬃人转动。倾斜方向不同,也就相应有了对打、追击的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