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夕,被誉为中国情人节,源于一年一度的此晚牛郎织女鹊桥相会。牛郎织女的故事总是感动着一代又一代心中柔软的人。相爱却不能相守,人们对牛郎织女充满同情。
说到爱情,不得不说,爱情是人类繁衍发展的原动力。自古以来人们就在感受爱,认识爱,研究爱。古往今来,文学家、哲学家、思想家甚至生物学家都在从不同角度谈论爱,但是没有谁能给爱情下一个定论。
社会不断发展,爱情却从来不会过时或者缺失。不论社会是贫穷还是富足,动荡还是安定,个人生活苦难还是辉煌,也不论所处的阶层是平民还是贵族,爱情都不会吝啬。任何时代都不缺乏爱情,我们从文学作品中就不难发现。从中国最古老的诗歌总集《诗经》开始,到现当代文学作品,我们都能频繁地看到爱情的身影。
而从诸多的文学作品看爱情的样子,真正的爱情是什么样的呢?
首先,真正的爱情是时时刻刻渴望与对方在一起,爱情令人痴迷、念念不忘。陷入爱情的人,爱情大过天,满脑子想的都是相爱的人,恨不能每时每刻相守。正如唐代卢照邻在《长安古意》所说:“得成比目何辞死,愿作鸳鸯不羡仙。”但是,现实生活是,我们不可能什么都不干了,天天守在一起缠绵。不管分别时间是长是短,只要分开了,就会想念对方。《诗经采葛》就有“一日不见,如三秋兮”,一天看不见对方,就好像过了三季那样漫长。宋代的李清照在《一剪梅》中写道:“一种相思,两处闲愁。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却上心头。”李清照和丈夫赵明诚分别后,对对方的思念充满她内心,无法忘却,心心念念都是他。分别带来的是无限相思苦。
其次,真正的爱情总是令当事人感到自身卑微,而感觉对方处处散发耀眼的光环,总是觉得自己配不上对方。张爱玲曾在给胡兰成的照片背面写道:“见了他,她变得很低很低,低到尘埃里。但她心里是欢喜的,从尘埃里开出花来。”之所以自卑,是因为爱上一个人,会让你觉得他的一切都那么完美,所谓“情人眼里出西施”,无限夸大了对方的优点,就会感觉自己配不上他,因而产生自卑感。
第三,爱情的产生是盲目的,爱情的力量是无穷的。两人相爱是不论他的出身、地位、贫富的。当你经过理性思考之后才爱上一个人的时候,我们说,这已经不是纯粹的爱情了。正如张爱玲所说:“爱情是盲目的,没有什么值不值得的问题。当你爱上一个人的时候,你还会理性的思考吗?如果是,那只能说明这不是爱情!”文学作品中有多少地位悬殊的男女真心相爱,打破世俗,最终赢得了爱情。
《西厢记》中的崔莺莺,是名门望族的相国之女,而张生,是屡试不中的赶考书生。张生的愿望是:“但求功名日,光宗耀祖时。”但这位饱学之士在偶遇莺莺时,却将功名利禄抛向九霄云外,义无反顾地把追求自由爱情放在第一要务。之后的岁月里他相思难寐,更别说读书了。在普救寺英雄救关,绞尽脑汁争取爱情。终于爱情有望了,却遭崔夫人拒绝,以“俺三辈儿不招白衣女婿”为由。爱情的力量是伟大的,未遇莺莺时,张生“书剑飘零功名未遂,游于四方”,遇莺莺后,他为了争取爱情,发奋读书,最终“一举及第,得了头名状元”。由此可见,爱情来临时是不顾一切的,为了赢得爱情,一个人可以发挥巨大的潜力。
第四,真正的爱情是持久的。爱情和生理冲动不同,爱情是对一个人的倾慕,是对这个人由外而内的喜欢,是持久的。它既会让你心生激情,也会令你心生暖意。爱情是一辈子的爱与相守、不离不弃。最典型的例子就是陆游了。
二十岁的陆游和唐婉结为伴侣,两人真心相爱,夫妻琴瑟和鸣。然而,唐婉的才华横溢与陆游的亲密感情,引起了陆母的不满,强迫陆游和她离婚。陆游一次又一次地向母亲恳求无果,在封建礼教的压制下,最终走到了“执手相看泪眼”的分手地步。十年后的春天,陆游在沈园与唐婉相遇,内心百感交集,在粉墙之上奋笔题下《钗头凤》这首千古绝唱。陆游走后,唐婉看到这首《钗头凤》,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失声痛哭起来。回到家中,她愁怨难解,于是也和了一首《钗头凤》,不久便郁闷愁怨而死。
之后若干年过去了,陆游对唐婉一直念念不忘,多次游沈园,作诗怀念唐婉。七十五岁,他住在沈园的附近,“每入城,必登寺眺望,不能胜情”,写下绝句两首,即《沈园》诗二首:
“城上斜阳画角哀,沈园非复旧池台。
伤心桥下春波绿,曾是惊鸿照影来。”
“梦断香消四十年,沈园柳老不吹绵,
此身行作稽山土,犹吊遗踪一泫然。”
陆游临终前一年,再游沈园,写下最后一首思念唐婉的诗《春游》:
“沈家园里花如锦,半是当年识放翁。
也信美人终作土,不堪幽梦太匆匆。”
“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终其一生,陆游心里始终放不下唐婉,若不是爱情一直在,恐怕不会有如此的念念不忘和伤怀。
说起过去的爱情,总是令人无限唏嘘。人们都向往纯真的爱情。而现在快节奏的生活,爱情里掺杂了太多不纯粹:金钱、地位、长相,物质的东西占据了一些人的心,爱人可以频繁更换,以玩玩的心态对待爱情的年轻人也不乏其人。因此,人们总念叨木心的《从前慢》里的句子:
从前的日色变得慢,
车,马,邮件都慢,
一生只够爱一个人。
七夕到来之际,只希望在每个人心中,少一些浮躁,多一些本真。愿每个人,都能拥有一生一世只爱一个人的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