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11.9 德国维尔茨堡的宅邸的楼梯间,由约翰·巴尔塔萨·诺依曼(Johann Balthasar Neumann)设计
沿台阶往上走的时候,人们的注意力还会被从庭院窗户射进来并照亮了吊顶的光线吸引。如果这种设计没有产生如此美丽的效果,那么它将王公教主美化成整个已知世界的统治者的目的会显得滑稽可笑。此时,欧洲人已经在非洲、美洲和亚洲大部分地区建立了殖民地,但位于几百英里之外的内陆且没有海军的维尔茨堡在这些遥远的殖民领地上绝对没有起到任何作用。事实上,王公教皇只有几十万臣民。他们居住在只有几百平方英里的土地上。我们在这里看到的不是现实的体现,而是委托人明显不能实现抱负的表达。这座宫殿的规模及其装饰的奢华与这位王公教主的极其有限的权力毫不相关。然而,它们有效地展现了他超凡的品味。他邀请了一名欧洲最有天赋的建筑师和一名最有天赋的画家来赞美这种虚构的权力。这种虚幻性质是通过让雕像越出顶面界限的方式突出的。
这里对绘画和建筑的融合能与贝尔尼尼在科尔纳罗小礼拜堂对绘画和及雕塑的融合比拟。然而,建成建筑的的轻松感和虚幻感却是全新的。在这里,诺依曼的白色墙面和提埃坡罗的粉彩取代了科尔纳罗小礼拜堂的彩色理石和凡尔赛宫的金箔。然而,彩色理石和金箔却能在白色和金色相间的凯瑟萨尔(Kaisersaal )或者说皇帝厅以及小礼拜堂看到,不过颜色较浅。它们是典型的洛可可式特征,也具有诺依曼通常用以取代正确的古典装饰细节的风格化自然形式。这种极具装饰性的风格大多用于内饰,流行于十八世纪初期路易十四去世后法国兴起的一个反对君主专制统治的阶层。这种风格最初更加明显的与娱乐而不是政治相关,应用在巴黎一些比凡尔赛宫更具隐蔽性的建筑中。然而在维尔茨堡,这种洛可可式过分装饰却被应用在了真正的巴洛克式建筑规模中。
专制统治对巴洛克艺术和建筑的认同增加了巴洛克风格对十七和十八世纪的欧洲统治者的吸引力。他们在巴洛克风格中发现了一种令人惊讶的的权力形象。这种形象极少像在他们的宫殿装饰和园林规划中所表现出来的那样完整。巴洛克风格在北欧和中欧比在意大利更加严谨,通常意在征服人们并让他们留下深刻印象。然而,将巴洛克形式与皇家和天主教权力关联却限制了其吸引力,使得它们不受那些重视摆脱那种控制的相对自由的人们的喜爱。不论是文艺复兴式、巴洛克式还是洛可可式,也不论是世俗的还是神圣的,这种建筑风格都是一种创造性成果,能够改善到十八世纪中期时往往看似落后的政治和宗教机构和体验。然而,尽管事实上许多建筑师和时尚导向者在两百多年里谴责这种成果的不合理性,这些成果仍然保留了下来,并受到了公众的欢迎。对公众而言,这些成果仍然代表真正的奢华。对很多人来说,巴洛克风格的工艺和壮丽是完全可与其创造初衷脱离的。至今,它们的魅力仍在延续,这可从苏联对在第二次世界大战中遭到严重毁坏的东宫的如实修复看出来,还可从显示世界各地的外交部和总统府中外交官坐在洛可可式座椅上所拍的新闻图片上看出来。
本文摘自《1400年以来的建筑》一书第十一章,原题为“北欧巴洛克式建筑”。
《1400年以来的建筑:一部基于全球视角的建筑史教科书》,[美]凯瑟琳•詹姆斯-柴克拉柏蒂著,贺艳飞译,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2017年01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