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吉娜·奈奥米·特梅尔:如果人们把这句话当作一种特许状(Freibrief)去理解,是的,这自然非常冒险。要是我们这么看的话,就是说无所谓我爱什么,无所谓我爱谁,只要是我想做的事,都允许我去做。但是奥古斯丁却并不是这个意思,这里的爱指的是圣爱(对上帝的爱),即一种惯常的道德立场,一种与上帝的关联,这种关联可以将我从律法之中解放出来。奥古斯丁这里针对的是圣徒保罗及保罗书信,而保罗书信中或多或少都有上述的观点。
盖斯勒:当人们去比较信息给出者和信息本身的时候,就总会有些冒险的意味,对于奥古斯丁也是如此。我们纵观奥古斯丁的生平会发现,他有过一个持续了一年半的情人,关于其人我们还不曾确切了解她的姓名。而奥古斯丁还想为了一个十二岁的女孩离开她,但他必须再等两年才能娶这个女孩。后来这个所谓的情人惊骇地离开了奥古斯丁,因为奥古斯丁要求她在他等待将那个女孩明媒正娶的两年里仍应与他保持性关系。您听了这些,又能否仍旧完全严肃地看待奥古斯丁的风流韵事呢?
特梅尔:奥古斯丁的爱观既现实可感又在理论上充满烦难(problematisch)。他非常清楚地区分了对上帝之爱和对人之爱,并且对人之爱贬低了对上帝之爱,在奥古斯丁眼中人不能够既爱上帝又爱世界,人必须在他的爱里作出对上帝与世界的抉择。我们当然可以说,尽管在理论上将世俗贬低之后把作家与其作品置于等同位置不够恰当,如果我们这么想的话,我们也还是可以以自己的行事方式解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
盖斯勒:您对奥古斯丁非常熟悉,以致于您的博士论文也是关于汉娜·阿伦特和马丁·海德格尔以及这两个人的爱观的。并且由于汉娜·阿伦特自己的博士论文是关于奥古斯丁和爱的观念的,也让您有了研究奥古斯丁的想法,那您的初始的主题又是如何形成的呢?是不是因为阿伦特和马丁海德格尔本身就是情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