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观刘海粟,过去和现在对他的赞誉抬的太高,他的艺术创造性在哪里:泼彩?或许刘海粟也走“中西融合”的路子,尊崇西方的梵高、塞尚和中国的八大、石涛,尝试结合中国传统的野逸画风和西方新进艺术思潮打造他自己的“民族气派”;然而,无论怎么用何种手段去挥舞,都脱离不开他早年书法用笔的套路,所涉猎的“中西融合”路,是在“野狐禅”的基础上加入一些西画的光影、原色的表现力,和中国画的渲染皴擦,同时也暴露出他致命的先天不足:缺乏科班的基础训练。他的中国画“泼彩”,更像用油画里的厚涂法,把原色往上砌,也体现出厚重与色彩的丰富,也有物态的质感,可惜是求量不求质,对艺术探索肤浅,不断在重复他早年的学画路向。他有天分,性情也真我,可惜把艺术当成他自我标榜的工具。
刘海粟油画《外滩风景》,97cm×163cm,1964年,油画,上海刘海粟美术馆藏
刘海粟自己这么说的:“艺术是表现,不是涂脂抹粉,这点是我个人始终不能改变的主张。 ‘表现 ’两个字,是自我的,不是纯客观的……所以表现必得经过灵魂的酝酿,智力的综合,表现出来,成功一种新境界,这才是表现。”(《艺术的革命观》)至于怎么理解这段话,那就见仁见智了。也许,他一生的艺术表现,根脚都落在他的“自我”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