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性,毫无用处
今年戛纳电影节上《小姐》甫一亮相,情色元素便被先睹为快的传媒拿来放大。朴赞郁将故事改放在上世纪30年代日据时代的朝鲜,是因其时朝鲜犹存的贵族,自愿或被迫以与日本贵族联姻的方式更换国籍,这是秀子身处庄园里的一众人物,尤其是其姨夫“性格养成记”的重要伏笔。而情色文化在亚洲乃至世界都是首屈一指的日本,自然有足够的理由“介入”故事。
影片中的四场情色戏,淑姬和伯爵各自与秀子参与一半。比起《指匠情挑》中含蓄而隐晦的描述,它们虽然异常“干柴烈火”,却如《色·戒》里易先生与王佳芝的数段床戏,在李安看来不可缺失一样,属于推进主仆情感的必要戏码。
秀子与伯爵的两场戏,无论是她“以其人之道还之”的设计逃脱,还是伯爵被姨夫囚禁时口述的新婚夜,两人均没发生实质性关系——即便伯爵真情流露,秀子也毫无所动。两人在秀子自渎的呻吟声中“完成洞房”,甚至“落红”的制造也不似《指匠情挑》里由男性完成,而是秀子带着高傲而蔑视的眼神,在伯爵面前划破手掌。男性对她而言,毫无用处。
秀子与淑姬首度身体亲密接触,在影片第一和第二部分均有展现,不过分别是在淑姬和秀子的视角下。淑姬联合伯爵欺骗秀子章节,淑姬在秀子言语的“诱惑”下,找出糖果身体力行示范,尽管镜头浮光掠影,指涉的却是她对秀子的心动。秀子伙同伯爵反骗淑姬时,这场戏在秀子的主观叙述中极其详尽,暗示她也早对淑姬生出爱意,性是对爱的坐实与提升。
在两位女性成功欺骗伯爵顺利逃离庄园之后,她们在游轮上彻底释放欲望。这场戏时长很短,可是无论中景还是特写镜头,两人几乎都是以工整的方式入画,甚至拿出缅铃效仿书中描摹的动作时,亦是对称有序,暗示相比男性对女性的施暴与强制,丢掉戒指与手套的两人,在身份及性爱关系上的绝对自由与平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