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性,自我觉醒
借不同的性爱场景,直接说明叙事上的两次反转推进主仆爱情之外,影片亦多次用对照式镜头,指出两人自身及与周遭人群关系的变化。
日本江户时代浮世绘画家葛饰北斋的代表作之一《章鱼与海女》,在影片中出现两次。首次现身,伯爵一边与姨夫谈着买卖,一边对着这幅画悠然临摹,似乎一切皆在两人掌控。在秀子与淑姬出逃的当夜,两人来到图书馆,这张图再度出场,让淑姬明白秀子10多年来活在地狱,激起她内心的愤怒,动手销毁淫画秽书,秀子在她的带动下,亦战胜心魔鼓足勇气摧毁过往,完成从被男性钳制到将男性摆脱的行为和心理上的转变。
随后,淑姬打碎立于图书馆入口处的眼镜蛇塑像(比起《指匠情挑》中处在相同位置的手指,眼镜蛇无疑更能象征禁忌与情欲、男权与束缚)。在此之前,它阻止姨母从图书馆逃离、淑姬向图书馆靠近,让秀子只能步自杀身亡的姨母的后尘,任由姨夫摆布。而姨母上吊的樱花树,对秀子而言却是新生的指向,她的佯装自我了结,换回的是与淑姬互相爱着对方的印证。
两人重获自由写给姨夫的信,则连同她们毁灭的图书馆一道,以贯穿全片的文字的形式,让秀子成功对姨夫复仇——尽管片中几次交代姨夫在肉体上对秀子施暴(第二部分伊始,她便被姨夫用缅铃狠狠打了手掌),但更多时候,姨夫是用淫秽书籍将她奴役,让她似姨母生前般,神经始终如惊弓之鸟。
正因致力讲述主仆二人互相激励着完成自我觉醒与认知,《指匠情挑》的第三部分“狸猫换太子”的故事,在该片里便不具备存在的价值,朴赞郁增删角色,也皆是为全新的内容服务。而《指匠情挑》中的同性爱侣,直到最后才对彼此说出心中渴望,同时深知过去的伤痛,必定会时不时跳出来打扰以后相伴的日子,《小姐》里的两人,却带着童话色泽步入新天地,甚至尾声的茫茫大海,也不见凶涛骇浪,只有一片平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