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经过近一年闯荡好莱坞无果后,我决定试试“方法派”的演技。我向亚当·安特(Adam Ant)借了一件茄克,照着小提琴界最新出现的奇才——摇滚风的奈杰尔·肯尼迪(Nigel Kennedy)来塑造我的角色。我留了一束往上梳的额发,学着布罗姆利区的鼻音,无论在家还是上班都穿着那套戏服,无时无刻不沉浸在我的角色中,连去切恩道的圣救赎主堂告解时亦然。没想到我假冒的伦敦口音竟会如此成功,那位神父从幕帘后探出头张望。“我就觉得是你呢”,说着消失在帘后。
需要向不信奉天主教的读者指出的是,神父在聆听告解的那一刻,代表着上帝本人,拥有全部上帝般的神力,赦免罪过。圣经中没有提到,若有人(包括方法派演员)在告解室假操滑稽的口音,将会受到什么惩罚。这样一种罪过,想来是连上帝本人在撰写圣经时也无法料想到的。鲁珀特·埃弗雷特小时候曾“想要成为一名拥有专属大教堂的圣徒”。如今他大可确认,这理想极难成真了。
我必须承认,在阅读《红地毯及其他洋相事》(Red Carpets and Other Banana Skins)这本书以前,我不十分清楚鲁珀特·埃弗雷特是谁。我写书的这些年里,他似乎主要在寻欢作乐。在我的脑海中,有时会把将他与肯尼·埃弗雷特(Kenny Everett)搞混,那是我年轻时的一位电台音乐节目主持人;结果,鲁珀特和他并无关系,虽然他俩都拍电影(肯尼拍的叫《血洗死神之家》),都给动画片配音,他俩都在七十年代后半期公开出柜,两人都仰慕朱丽·安德鲁斯(Julie Andrews)。
我历来对他了解不多的一个原因是,鲁珀特·埃弗雷特事实上拍的电影屈指可数;他的自传主要叙述了他在拍摄这些电影之间享有的大量时光和等量的乐事。他常演烂片,而他,如他本人所坦承的,经常要么是影片烂的原因,要么至少是里面最糟的部分。不过,我倒真的记得看过他在《同窗之爱》(Another Country)里受鞭刑,对他的表演颇感满意,好奇那一场戏是假作的,还是由于是英国片,所以他们当真打了他。我记得当时我希望他们能多给他些戏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