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如果我有机会的话,我愿意去爱尔兰看这本书。”在陈丹燕看来,地理阅读能让读者多一维空间,让书在心里面发酵。“因为《尤利西斯》里有很多关于气味、食物、光线描写,人在那个地理位置上可以找到。如果找到了,坐在相同的光线下,听爱尔兰人带一点口音的英文,就会觉得这可能会对我的阅读有帮助。”
于是,从2004年开始到2013年,陈丹燕在都柏林发现地理阅读的可能性,然后在爱尔兰各地摸索自己合适的地理阅读方式:一路走,一路读《尤利西斯》,然后回来写读书笔记。再去,再看,再写。年复一年。和许多人不同的是,陈丹燕的记录不是随行的,地理阅读需要更漫长的时间。
“第一次爱尔兰之旅是在2004年的时候。回来我再看看那个书,想想下一次旅行大概要再走什么地方,找一个时间再去,回来时再看看还有什么没看懂的地方,或者是我想要跟书对照起来看的地方。”
也因此,这本仅有十万多字的《驰想日:〈尤利西斯〉地理阅读》,前后让陈丹燕去了4次爱尔兰,写了3年,共耗时9年。而后来的《捕梦之乡:〈哈扎尔辞典〉地理阅读》也让她去了3次塞尔维亚,共花了4年的时间。
她眼中的世界主义者
乔伊斯是仁慈的
6月16日是一年一度的“布鲁姆日”,是为纪念爱尔兰作家詹姆斯·乔伊斯的《尤利西斯》而创设的一个节日。2013年的这一天,陈丹燕跟了大约20小时的布鲁姆日,无论是扮成书里人物的漫游者,还是快到午夜时各家酒吧的歌声四溢,一切都让她印象深刻。
尤其吸引陈丹燕注意的是,那些做布鲁姆日漫游的人很多都有美国口音。“实际上,确实有很多爱尔兰人移民到美国。现在在爱尔兰本土,哪怕就是研究凯尔特语,坚持爱尔兰文化的人也很少。”在20日的活动中,乔学专家、翻译家戴从容说,她曾经在乔伊斯父亲的家乡专门找了研究乔伊斯的学者,“我说你会说爱尔兰语吗?他们都说不会,他们只会说英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