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拉阿姨还活着吗?”他声嘶力竭地大叫着,“她还活着吗?她活着,是不是!我就要知道她是不是还活着!”
小说完了。
一部关于马丁松的也是关于人物小马丁的童年悲苦的半传记虚构,到此如诗样戛然收回而完结。一方地域、一地黄连般的诗的童谣,在极度的悲苦中,闪烁着晶莹、辉煌和无尽的善美的光泽,照亮了世界和阅读者的内心。原来,小说中的诗韵,并不仅仅是因为作家本为一个了不得的诗人,不仅仅因为他简明、清白(也许还缘于翻译家的翻译),如诗如谣的句式和叙述,还因为人物命运中更内在、单纯的心魂世界,而才有着整部小说都不曾熄去的爱与诗的光芒。也许这,才是一个作家真正的伟大之处。才是《荨麻开花》更为诱人到念念难忘的缘由。
还有,面对那充斥着小说苦童谣般的叙述,我们不得不说,它虽然没有20世纪作家们对文体一味求奇的创造,乃至于也多少因此使它失掉了“国际声誉”,可在今天看来,却有一种更为单纯的美和深沉的诗意,构成了叙述和文体的根本,反而在世界文学叛逆性创造的喧嚣之后,更显出内在的审美与生命力。好像,小说的每一页文字,都是被拆散的诗句。诗像浸滴在水中浓烈的墨汁,而小说,就是用这种泡过诗句的墨汁而写成(又想到了翻译家的翻译之功)。于是,它不再是小说,而是关于一个孩子和一地黄连的散文;它不再是散文,而是一个以苦为歌的在风野中独自跑着的孩子的生命的童谣。它既不是散文,也不是童谣与诗歌,只是没有被世界认识的产生于1935年的苦童谣的小说文本,而在今天,发出了童诗文体的写作之光。“她把手张开,比划一个宽大的手势,告诉他世界有多大。她画出一条地平线,而她的眼睛看得很远很远。”人,“消失在丧服中的寡妇那昏暗的森林里”。“风把她的裙子吹起来,成了一面情欲的旗帜……她站在那里拍打着衣裙,把屁股也舍弃给大风了。”“对于所有只想着这个身体的人来说,这就是蜂蜜。”等等等等,这不是小说中所谓的俗烂的金句,而是在20多万字的黄连漫漫的写作中,飘散的无处不在的咖啡的苦香。是语言和文本的一种气质,是文体内在的一股精神。是苦童谣文体的呈现与积累。至于这种童谣文体的叙述,最终在北欧“成了瑞典童年叙事常见的范式”,对我们来说,并非那么直接的重要。但于我们的写作和阅读,却一定是一种更为宽广、直接的《呼兰河传》式的童谣小说的不一样的体验。
草长莺飞,春风和煦,全国各地都充满了春天的暖意。春暖花开的同时,五一小长假,各地景区也将迎来了出游踏青的游客。当然,短暂的假期里的游玩,乐趣是必不可少的,而在五一小长假里乐趣的最佳选择则非嬉戏谷莫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