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笔画(尤其是现代工笔画)无疑更注重画面的构成感和创新的观念意识。现代工笔画家的劳动体现在画面的完善经营、空间的提炼分割以及对留白的完美处理。实与虚,实体的物象与虚幻的留白之间的关系亦是十分重要,必要时甚至于在某种程度上通过实体的妥协以实现正常视觉经验的突破。对于实体的物象,要言之有物,言之有理,言之有序,言之有趣。要实现这样的追求,观察细致的写生必不可少。
《熏风》180×96cm
写生的重要性自是不言而喻,要达到对于实体物象方方面面透彻的理解,实现宋徽宗赵佶要求的画是表现春季中午的月季花(画论记载宋徽宗轶事:有一座殿修筑完成,名手画家们绘制的全部壁画都没有引起赵佶的重视,他只注意某殿前柱廊栱眼中,一个年轻画家画的斜枝月季花,他认为这斜枝月季花最好,因为月季花四时朝暮,花蕊叶都不相同,而这枝月季花是表现春季中午时候的姿态)。至于气韵之写意性和形似之实体物象的关系,北宋黄修复在《益州名画录》里已经言明:“有气韵而无形似,则质胜于文;有形似而无气韵,则华而不实。”画家面对画面,实质上面对的即是各种关系,黑白、主次、虚实、区直、疏密、刚柔等等。色彩的视觉魅力亦来自于色彩之间的相互关系,而不是物理上的“真实”。通过单纯的色调与细微的差别(色微差)寻找对比和谐的色彩关系正是色彩魅力所在。用色求淡而更厚是十分高的境界。
《凝》66×36cm
至于色彩的选择上,我偏爱青色调,无论是三青,二青、湖兰、酞青、还是花青、群青,都有一种独善其身的淡雅清气。中国画自魏晋以来一直追求“气韵生动”。德高气清,是我个人在人生和艺术上的不懈追求。清逸淡雅悠远的气质追求用青色调表现最贴切不过。色彩的单纯与单调不同,前者重在色彩微妙的变化中寻找差异。我的作品属于纯水墨类的较少。窃以为传统绘画理论中“水墨至上”的导向致使中国绘画面貌较为单一,使中国绘画走进了一个伟大的死胡同。依据这样的理论最终的结果不外是“全国山水一片黑”。
“面壁十年图破壁”,但艺无止境,通往尽善尽美的艺术彼岸尚待我辈继续努力,继续破壁。耐得寂寞方有成。
孙少华
丙申年春写于北京方舟苑
《清趣之一》138×68cm
石开,本名张佩华,字石开,号五莲居士、墨香山人。1946年生于山东滕州,诗书世家,受父兄影响,自幼酷爱书画。毕业于曲阜师范大学,从教40余年,笔耕不辍,退休后,定居北京,专业从事书画学习、研究、创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