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陈德安眼里,年轻一代掌握更多自然科学知识,会用高科技设备,也接触到最前沿的考古学理论方法,这些都和老一辈大不相同。“我也在向这些年轻人学习,努力吸收新的研究方法、研究成果。”
老一辈三星堆考古人的精神感染着考古“新生代”,代代相传。“2019年我去拜访敖天照,他住在老宿舍楼,房子不大不新,但收拾得非常规整,摆满了书。三星堆的事他娓娓道来,细节都能讲得很清楚,你可以感受到这些前辈对三星堆遗址考古的热忱、热爱、坚守,完完全全沉浸在考古的世界了。”冉宏林说。
此次三星堆考古大发现,离不开几代考古人的半生坚守;近百年的三星堆考古接力,是几代人文化信仰的传递。
为什么以三星堆考古作为人生事业?
有人是阴差阳错:雷雨读考古,父亲的建议起了大作用;陈德安是被“调”到考古专业的,本来想做医生或老师。
有人是兴趣使然:冉宏林因为喜欢历史、向往在田野的自由,就报了考古系;许丹阳也是自己选的专业,兴趣是主要因素。
殊途同归。退休后,陈德安对三星堆的研究整理工作没停下。“我学考古是偶然,但从事这项工作后就再也没想过放弃。我把三星堆作为我一生的事业,好像已经跟我割不断了,脑子里想的都是它。原来没退休,它是我的工作,现在退休了,它是我的乐趣。”
再过两年,雷雨要退休了,“我在三星堆待了三十多年,在外人看来可能时间很长,但我反而觉得很短,因为古蜀文明太有魅力,有太多待解的谜。”雷雨说,如果还有一次选择机会,他愿意留在这儿,继续破解三星堆的“无字天书”。
每个人都提到的,是责任感和使命感。“考古既探索我们‘从哪里来’,也启发我们‘到哪里去’,这对我们认识中华文明、坚定文化自信,是必不可少的基础性工作。这是中国考古人的使命。”陈德安说。
卷帙浩繁的文献史料中,关于古蜀的屈指可数,考古似乎是跨越时间长河、与古蜀文明“重逢”唯一的路。这不是一代人或几代人就能完成的,古蜀国的神秘面纱才仅被揭开了一角,考古工作者对它的探索远未结束。
这次全民关注的发掘工作何时结束?冉宏林说,他们希望在年底前完成6个坑的文物发掘工作,之后到实验室做相关保护和分析研究,但考古有太多未知,发掘前永远不知道层层土下究竟埋藏着多少“秘密”,因此没有严格的截止时间。而后续的文保修复工作,需要更漫长的岁月。
这是一场永无止境的“接力赛”。
(本报记者柴雅欣自四川广汉报道)
近日,山西省考古研究院联合中国科学院大学考古学与人类学系的科研团队对山西垣曲北白鹅墓地出土的微型铜盒内残留物进行取样分析,证实其应为高等级女性贵族盛放、储存化妆品的容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