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子《大宗师》中说:“泉涸,鱼相与处于陆,相呴以湿,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哲学家牟宗三曾说:“道家的智慧是‘忘’的智慧……相忘是一种很高的智慧”。拥有“忘”的智慧,可以让我们放下很多执念与烦恼,也能达到更高的精神境界。要想真正做到“相忘”,还需放下心中过强的执念,尤其是对物欲的执念,要不然就会陷入欲望的深渊,难以挣脱现实的桎梏。
庄子笔下的鲲鹏,似乎是一个没有烦恼与执念的自由状态,它超脱于现实之上,融入大自然的变化,身体形态也能轻松转换。鲲鹏与逍遥的状态,是古人想象力的呈现,也是对现实之上超越精神的体现。
这其中的“游”,就是一个自由而畅快的状态。德国学者汉斯-格奥尔格·梅勒认为这关乎“我们来自何方”这一终极问题:“‘游’的运动状态漫无目的,它没有发端,没有终点,却体现着一种敏锐的适应能力”。这种漫游的精神状态,其实古往今来一直存在,越是精神自由的生命,越能感受到它的魅力。
古人面对无边无际的宇宙,会产生无穷的想象,却在现实中不得不感叹生命的局限,以及生产力的有限,古人的迁徙能力受制于身体与自然条件的约束,只能想象出各种有极限能力的生灵。水中之鱼,空中之鸟,都激发着古人的想象力,长此以往,便产生了各种神话传说。不论是盘古的故事,还是鲲鹏的诞生,都是如此。正是这种在宇宙中“游”的状态,让人们获得了心灵上的自由,即便宇宙是辽阔的,个体也能在心灵自由中实现真正的逍遥与超越。
如今,现代科学技术实现了对更遥远的星空的探索,可以在渺远的宇宙中探索更多的奥妙,古人对宇宙的朴素认识,于今看来也颇具想象力,而道家思想中关于人在天地万物之间如何逍遥栖居的思考,也值得今人细细品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