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学不会如你所愿把这个保姆当成一个怪物,她会告诉你她是为了什么。我们回过头去复盘这件事情,会发现还是很难阻止这件事情发生,但是可以看到很多关键的点。比如主人把她带到希腊去旅游,这个像仙女一样的保姆,她也知道这个世界上有另外一种生活,她不愿意走出这个美好的画面,她每次回到自己的房子里就觉得好像要死掉一次。某种程度上,她实际上就是入戏,把自己当成了这个家庭的一个角色。她最后具体为什么要杀掉这个孩子?她的解释是因为她希望他们再生一个,这样她才有存在感,只有这个时候大家才会觉得她非常重要。因为这个时候主人已经警觉到主仆之间的距离是有问题的,因为她的性格上也有很多表现让主人不舒服,一开始完美的画面慢慢的裂痕出来了。她感受到主人态度的变化,她觉得唯一让自己再有存在感的,就是他们家再新添一个孩子。但是显然这两个人并不想再新添一个孩子,因此她觉得所有的问题是因为现在有两个孩子了,她觉得把孩子清除掉,这个画面就会重新来过。说起来也是非常心酸,非常沉痛的一件事情。但是很有说服力。我们会发现真实生活当中有很多相似的地方,现在讲生活比小说更精彩,实际上虚构的东西很多早已经在那里,都帮你解释好了,生活实际上在重演这些东西而已。
《温柔之歌》,[法]蕾拉·斯利玛尼著,袁筱一译,浙江文艺出版社
小说既跟我们的生活同步,又有很强的间离感
黄昱宁:另外一点,这里面有一个阶层上的鸿沟,直接造成了保姆既想融入,实际上不能融入,最后造成悲剧。还有一点是男人跟女人之间的关系,我今天很为周立民老师担心,因为这个小说实际上是非常女性的立场,视角很鲜明,里面没有一个男性的角色是可爱的。看上去完美的男主人公保罗,开始的时候让保姆去希腊旅游,也就是他喝酒随口说的,很慷慨的,好像主人施恩的想法。他自己,书里面有一句话很关键,是说他在这个家庭担任的角色一直就是“一个拍摄下所有理想画面的人”,是这个理想画面的观众。这个家庭从开始时候的种种责任,都不在这个男人身上。当初要请保姆是因为女主人不愿意做家庭妇女,有了两个孩子以后她还想出去工作,实现自我价值,她是个律师。这些事从头到尾跟男主人公没什么关系,他只是理想画面的观众,这句话看起来很痛切,我觉得职业女性可能都会有一点感同身受的地方。所以里面大大小小的男性角色,包括路易丝的前夫,也是很不愿意看到她照顾孩子。他们不都是坏人,但是就是觉得女人和孩子跟自己无关的态度,让人看了不寒而栗。而里面所有女性的角色,路易丝这个保姆,包括米莉亚姆,包括米莉亚姆的婆婆,包括米莉亚姆的女儿米拉,两个孩子里面比较主要的是米拉,所有的喜怒哀乐,因为儿子还小,包括对保姆的依恋,都是米拉表现比较明显。里面一开始就说,是女儿选择了她。当读者一开始看到米拉是被保姆杀掉的话,看到这句话心里是不是会往下拉一下。
蔚县剪纸最早应用于窗花。古代不像现代家家户户都有玻璃窗, 大部分人家的窗子上都裱糊着白色的麻纸。逢年过节,或有喜事,古人都喜欢贴贴贴,贴年画贴门神贴春联贴挂钱,窗户自然也不会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