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甘本(意大利哲学家)正是从阿伦特这里受到了启发,他研究了德国是怎样将犹太人的公民资格剥夺的;也就是说,德国的主权权力是如何排斥犹太人的,它如何剥夺他们的公民权从而彻底地剥夺他们的政治生命,最终让他们回到了赤裸生命的状态。而赤裸生命就是动物生命,得不到任何的法律和政治保护,因此,他们可以随意地像动物一样被投入集中营,可以像动物一样被杀死。而主权权力恰好是通过这种对政治生命的排斥和剥夺才自我肯定和自我证实的。这也就是阿甘本的Homo Sacer一书的副标题所表明的,主权权力与赤裸生命(Sovereign Power and Bare Life)存在着一种特殊的关系。
就此,我们在这里看到了两段相向而行的路径:赤裸生命是如何获得政治生命的,而他获得了政治生命后,又是如何被剥夺了政治生命从而再次回到赤裸生命的状态的。也就是说,bios既可以获得,也可以被剥夺。犹太人大屠杀的事实证明了这点。
(二)
但是,赤裸生命,动物生命,仅仅是对人的政治和法律权利的剥夺吗?阿甘本并没有讨论这一点。对于他来说,bios更多的是指的政治生命。在他那里,似乎只有动物生命和政治生命。事实上,如果一个人仍旧是公民,仍旧是在主权国家框架内存活着,仍旧享受着公民权利的话,他就不可能是赤裸生命吗?
或许我们可以扩大阿甘本意义上的赤裸生命的概念。如果我们转向洛克的话,或许会有另一种对赤裸生命形式的理解。对于洛克而言,人的生命和动物的生命最主要的差别不是政治,而是经济。如果说,亚里士多德传统强调人是政治动物的话,那么洛克强调人是经济的动物。洛克相信,人如果没有财产的话,就是动物;财产是生命和自由的保证。没有财产权就没有自由,就没有人的独特的生命形式。人权的核心是财产权。
在欧洲,先锋诗歌有着强大流派和理论主张的支撑,比如荒诞派、超现实主义、未来主义等等。先锋诗人向前探寻的参照系更加明确,在当代艺术上也有成就突出的代表性人物的超前引领,比如画家罗斯科、基弗、库宁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