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ariame在Facebook上贴出“光着头”的照片前,还是有些担心。她之前办过网站,社交网络追随者不少,之间也常互动,突然放了一张不同的照片,她想知道网友的反应。
“这么说挺傻的,但大家留言说我好看。”底下的评论里,没有侮辱的话语,甚至也没人指出她不戴头巾这个变动,似乎她贴的是张很普通的照片。这么说太乐观,因为当然也有人转发,点评说“太可惜了,她迷失了自我,希望真主能够拯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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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戴头巾,也有烦恼,每次出门都得打理头发,她想把头发弄卷,但到时又得抹各种护发用品,可讨厌了。她干脆剪了短发,图个方便。
除了上班见客户,晚上锻炼打拳击,她还在写书,讲的是自己作为一个法国移民后代的故事。她正好写到这一章节,名字就叫“过渡”,人本身没变,但还是从一个阶段过渡到了另一个阶段。
Mariame的人生变故不止这一个。她曾在巴黎十大读社会学,为读博做准备。这样一个学术女,如何转型成为一个小小的“商界女强人”?这还是要从头巾说起。
2008年那会儿,她在上学,正考虑同导师谈谈读博的事儿。当时姐姐从建筑学校毕业,但一直找不到工作,面试时,听到最多的便是,我们可以给你工作,但你得把头巾摘掉,出于原则,她都拒绝。但长期失业在家,她快疯掉了,心想别人不给工作,那就只能自己创业。
Mariame本想好好读书,课余给姐姐搭把手,但和博导的会谈改变了她的职业规划。
博导是个女的,听到Mariame说要读博,挺高兴,一直觉得这个学生成绩好,人又聪明,但只有一个条件:摘掉头巾。听到这句话,她好像看透了什么,有些大彻大悟——她不管做什么,结局都一样。
即使博士毕业,她仍是个戴头巾的,依旧找不到工作。
如果一位女性成功地闯入男性俱乐部,掌握了在艺术市场获得成功的手段——这一前提是要非常非常“成功“地闯入。那么,普遍来说,她很有可能比和她相当地位的男性艺术家更为出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