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格斯在致斐·拉萨尔的一封信中认为“戏剧的未来”在于“较大的思想深度和自觉的历史内容,同莎士比亚剧作的情节的生动性和丰富性的完美融合”。这不仅是“戏剧的未来”,也是其他文学作品的未来。较大的思想深度、自觉的历史内容和莎士比亚剧作的情节的生动性和丰富性,都要靠有着丰富的本质性蕴涵的背景来显示。这蕴涵丰富的背景中的主角就是人民。“较大的思想深度”在于笔触是否抵达了基层的劳动人民,“自觉的历史内容”在于是否把握到了由人民力量所推动形成的社会发展趋势,“情节的生动性和丰富性”也正来自人民群众的生活本身。可以说,人民文艺的真实性,不仅仅是一种现实的真实性,也是一种倾向鲜明的真实性,是一种指向人民未来和人民文艺未来的真实性。
把人民作为审美的中心,要深入把握人民文艺的正义之美。从根本的意义上说,劳动人民既是物质财富的生产者,也是精神财富的创造者。那么在权力和利益的分配上,起码应该获得平等的待遇,体现出其作为产品或财富的生产者的贡献。这样才可以体现出正义来。劳动人民耗尽生命生产了财富,不但没有获得相应的权利和利益分配,反而终其一生被财富和财富的执掌者所奴役、控制,成为自己劳动的异化者和沉默的大多数。这显然是非正义的。人民文艺所表现和揭示的矛盾正是劳动人民的财产(包括物质的和精神的两个方面)权利和需求与社会财产极少数人占有的现实的冲突。人民文艺的正义之美,一方面,体现于其对于劳动人民的财产权利和需求的肯定,对于基层劳动者应是财富的真正主人的肯定;另一方面,体现于对财富为少数人甚至极少数占有现象的否定,对劳动人民沦为受财富及其占有者的奴役和控制、沦为雇佣角色甚至连能否充当上雇佣角色也要受到财富力量的支配的批判。一方面,体现于对维护少数人利益的私有制度的否定,有着对这一不合理制度的批判精神;另一方面,体现于对维护大多数劳动人民利益的公有制度的呼唤,有着对这一理想制度及其不断完善的憧憬的热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