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大主题导致社会被分裂,公众大讨论使得政府决策者突然都为各自国家的理念和方案辩护,欧洲一体化理念日渐模糊,甚至要消散。这一大主题甚至迫使每个人都去思索他所愿意持有的姿态、社会的道路应通往何方、欧盟各国的政治形势又将会怎样。仿佛欧洲联合的理念以及与其相联的政治与道德准则和历史根源全被遗忘,并且在近几年里逐渐消弭。看上去似乎只剩下赤裸裸的经济与军事利益能将欧洲国家联系起来。
德国社会也在经历深度的分裂。关键词“欢迎文化”及其象征姿态是一部分德国人民的特征,是大部分的,正如我所认为与希望的(民调显示,大部分人支持“欢迎文化”,即使人数有所变动)。当然也出现了小市民的民粹主义,极端势力抬头,并与某些政治党派相关联。也有人表现出恐惧与憎恨,有人表现了淳朴与善良。无论是一部分人拒绝难民的极端程度,还是另一部分人明确而积极的热忱相助以及所表现出的社会担当,都超过了所有预期。德国人看着自己的国家要成为“避难之地”,而且以这样一个未曾预见的规模成为战争难民和种族与宗教的受害者的目的地,这对德国人来说,是一种新的、令人迷茫的经历,且似乎仍未找到真正强有力的表达方式。
媒体每天将各种无法不令人动容的照片植入公共意识,这些照片构成整个主题的标识。随之而来的溺亡难民数量也因为媒体持续报道的大数目而变得模糊不清;数目之大,似乎已超出我们的理解力。悲剧事件由于几乎模式化的重复而变得无所谓。只有那伏尸海滩的小男孩画面始终在眼前,而其他许许多多的事件却变得抽象而遥远。
“流亡与避难”的出现弱化了其他人们喜闻乐见主题的意义。那些照片已经让我们无法再执着于阅读饮食文化专栏或者其他说明我们相对而言还极为富足的文章。“流亡与避难”的画面与我们日常习惯的生活质量格格不入。这是一种新的经历。迄今为止自然而然的事物遭到破坏,却可能隐藏着新的契机,因为已经损坏的不能再重建或恢复。从破碎之物中,人们也许能够产生一种全新的自我认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