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者用铁链锁住我的双手,抱歉说:“历史如此”;
后者说我不够黑,算不得他们中的精粹;
……
我曾接受坚实的殖民地教育,
我体内有荷兰人、黑人和英国人的血。
要么我谁也不是,要么我就是一个民族。
他经常面对来自两方面的批评:本土批评家说,“太英国了”,而英国评论家则说,“有些用语太地方了”。
但这并未使他屈从于某一方。他选择了接受。
无论是本土文化还是殖民文化,既然已经成为他身上不可更改的事实,那么为何不拥抱它们并从中获得给养呢?结果就是,沃尔科特成为了多元文化的受益者,如他所钦慕的爱尔兰诗人谢默斯·希尼一样,在“我是谁”的叩问中“发现”了“我之为我”。
1992年,凭借《奥美罗斯》,沃尔科特获得了当年的诺贝尔文学奖。在这部史诗中,沃尔科特把加勒比海文化和殖民历史交融其中,产生了莫大的、震撼人心的力量,以至于被西方文学评论家誉为“当代的荷马”。
“诗人”身份超越了“加勒比诗人”
但是作为诗人的沃尔科特并未满足于此。他把处理加勒比人集体经验的“任务”交给了戏剧,而在诗歌中,他希望驶向更为开阔的地方,这种愿望到了晚年尤其强烈。《白鹭》就是在这种情绪下产生的作品。
2011年,凭借《白鹭》,沃尔科特“击败”了希尼等诗人,获得了英语世界最为著名和重要的诗歌奖之一的艾略特奖。
在《白鹭》中,很大程度上,身份认同已经不再困扰他了,或者说已经不是沃尔科特所要解决的主要问题了。
“诗人”这个身份,在此时显然已经超越了“圣卢西亚诗人”或“加勒比诗人”。
他将隐匿于他此前诗歌中的“充满危险的秘密出航”(《港口》)这个意涵放大,开始应对起一个伟大诗人所应具有的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