Z:对于这部作品,您说已经采访了200多个人,写作时间五到十年,您如何去组织如此多的采访素材?
S:毫不夸张地说,我的书房就像是一个纸张的库房,各种各样的纸张堆在一起。写关于爱情的小说,关于历史的小说,本身就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到第四、第五年的时候,自然而然那种线索和脉络就会呈现出来。
其实最难的不是如何去搜集这些材料,把它们组织在一起,最难的是如何让它所呈现出来的东西,能够在每一个读者那里获得共鸣。这个话可能比较难解释,第四年的时候会形成一种东西,一种本能性的精神层面的力量。
现在像文学创作、音乐,偏文艺的领域,很多东西是不可琢磨,不可描述的,就像柴可夫斯基也有过一些名曲,导演想让它清楚地再现,描述出来,他就是在一种不是很多人能够体会和理解的状态下,才会创作出来一些东西,然后记录下来一些东西,所以他就是在本能推动的时候才会产生。我们写书还是通过文字,写出来给大家传达这样一种感情。但是音乐和文学不一样的地方,它不是用文字去体现,是完全另外一种表演和呈现方式。
Z:您的新作品是关于爱情和老年的问题,在以往的作品里面,很多是关于大时代背景下的爱情,但是那种爱情看起来比较悲伤,这个新作品里的爱情故事跟以往有什么不同?
S:最开始的那一批书大概是五本,我的关注点是被大思想包围的人,现在我的关注点有点变化,现在的人完全是另外一个人,他更关注永恒的话题、爱情和死亡,他更愿意利用有限的生命做一些大事,要说区别的话就在这里。一开始我觉得跟那些谈论爱情、谈论生死的人打交道,是不是驾驭起来会轻松简单一些,没那么悲情,但跟我设想的是不一样的,谈论爱情、谈论死亡的话题,要比原来那些书更复杂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