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我要去七甲寻访,永兴县政协领导立马劝阻。他们说,问了县史志办,建议去鲤鱼塘、注江、香梅等地看看。我信守徐悲鸿书写过的“独持偏见、一意孤行”,两县政协和文史委的领导也就只好顶着烈日,陪我去七甲。
七甲的乡干部对此很有兴趣,尽管他们之前几乎没听说过曾静。据他们介绍,石枧村的村民姓廖,隔壁的石爻村有些村民姓曾。我想先看曾氏村落,他们带我去了石爻村。那里有不少老房子,而且有不知何时的曾氏两兄弟考中文秀才、武秀才的传说。一位曾姓村民手持山区特有的长柄镰刀,帮我砍开秀才墓前高过人头的茅草,露出墓碑。然而字迹漶灭,完全无法辨识。之前在村口一户廖姓人家翻看廖氏族谱,本想看看能否找到曾静门徒廖易的身影,一时间也没找到。我看这个曾姓村庄地势高敞,坐落在一面巨大陡坡的半山腰,坡下很远有一道小溪,谷底满是大砾石,根本就见不到潭。显然这样的地形不可能取个带潭的地名,否则恐怕是常识有问题。
两度扑空,让我不能不痛定思痛。我深感,出野外还是应该先做好内业。像这样子捞到一点线索就去外面跑,尽管方向基本正确,而且每次都不无收获,但工作效率实在太低。
对寻访蒲潭来说,最基本的史料无疑是曾氏族谱。尽管前人说曾经查过、没找到关于曾静的资料,又有人说曾静身为“弥天重犯”,族谱中不可能有其记载,这,都不能成为不从族谱着手的理由。去年在石爻村,本想就地找曾氏族谱,可是当时有谱的人不在。今年回去前,我横下一条心,这次其他都不管,先看族谱再说。
事实上我前年就与鲤鱼塘镇石溪村支书曾建国先生通过电话,得知他家藏有一套体量很大的曾氏族谱。去年心存侥幸,以为在七甲也能找到。今年死了心,进入永兴县界,就直奔鲤鱼塘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