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注后面,裴松之针对习凿齿的看法发表了评论,评论的前部分是这样说的:
“臣松之以为谋袭刘璋,计虽出於统,然违义成功,本由诡道,心既内疚,则欢情自戢,故闻备称乐之言,不觉率尔而对也。备宴酣失时,事同乐祸,自比武王,曾无愧色,此备有非而统无失,其云“君臣俱失”,盖分谤之言耳。”
习凿齿、裴松之两人对刘备夺取益州道德上的评价都是否定的。习凿齿认为是“负信违情,德义俱愆(德义俱失)”,裴松之认为是“违义成功,本由诡道”,这是最贴近于事件发生时代的古人的道德观。习凿齿,本文后面要说到,还是历史上一个非常有名的尊刘反曹的史学家,在事实面前,也只能如此说,足见这两个史学大家的评价有多权威了。影响习凿齿、裴松之做出这种评价的因素,就被侵犯对象刘璋来说,有两个方面的原因比较重要。一是刘璋是汉鲁恭王刘馀的后裔,属于汉室宗亲,朝廷任命其在益州的统治是合法统治。二是刘璋除了性格上和能力上较弱外,施政上没有什么恶行。裴松之注《三国志.刘二牧传》上,引晋代史学家张璠的话评价刘璋就说,“刘璋愚弱而守善言,斯亦宋襄公、徐偃王之徒,未为无道之主也。”相反,在三国混战时期,刘备入蜀前,天下各州郡都发生了大的战争,战争场面十分惨烈,唯有益州凭借良好的地理位置,州内相对于其他州来说情况要好得多。其间,202年至211年的十年间,益州无战事,刘璋在安定一方人民的生活方面,倒是有贡献的,历史上至少没有任何史学家对此做负面评价。如果不是具备这两个条件,刘璋在益州的统治是非法统治,刘璋在益州的统治是暴君统治,或刘璋把益州的局面搞得十分糟糕,习凿齿、裴松之当不会对刘璋请刘备入蜀,刘备又背叛誓约地对其“征讨”,用“不义”定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