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他在莫斯科瓦赫坦戈夫剧院担任艺术总监,也是执掌俄罗斯顶级剧院的唯一一位外国人。“不过,幻想现实主义并非一个流派,只是一种工作方法”,图米纳斯解释说,“瓦赫坦戈夫把所有写实的元素去掉了,进行无实物的表演,所有布景、道具都可以去掉。这是思想的日常生活方式,比如说,我想象自己在19世纪,那就是在19世纪”。
“幻想现实主义就是流真实的眼泪,用戏剧的方式让观众看到。它将斯坦尼的‘体验’与梅耶荷德的‘表现’相结合”,图米纳斯的中国学生、国家话剧院导演杨申总结道。先后毕业于中央戏剧学院和圣彼得堡戏剧学院的杨申,对里马斯·图米纳斯的风格十分推崇。“他更重要的是对剧本的开掘,在尊重剧本的前提之下,找到剧本、台词、舞台提示之外的东西,予以表现”。
他把契诃夫变得不再晦涩
●挖掘潜藏在文字之下的东西 ●要求演员有节制,“藏起来的才是钻石”
契诃夫的笔下生活着一群心事重重的人,剧本描绘了他们的生活场景。三姐妹是将军后代,在大城市莫斯科度过童年,当她们回到边缘小城,不可避免的是对理想的失落和对未来的彷徨。并不复杂的故事,只因契诃夫写得节制,剧本里充满着停顿、滞涩与欲言又止,时常被诟病为“晦涩难懂”。但这一次,在图米纳斯的舞台上,恐怕不会再有人觉得契诃夫难以亲近了。在中国城镇化的发展进程中,无论是逃离北上广,还是重返北上广,这样的故事都屡见不鲜。这不是图米纳斯的创造,而是契诃夫的剧本所蕴含的。
在视觉上,图米纳斯的《三姐妹》与今天的观众刻意保持着距离,演员们身着19世纪风格的服装,舞台上仅是简单的平台,雕花的围栏,几把椅子。图米纳斯说自己不喜欢今天的世界,“一切都疯了,如果活在19世纪,我会过得很好”。他对19世纪怀有憧憬,在他眼中,那时的人们拥有“荣誉感、良心和责任,这些闪光的人性。爱就爱了,恨就决斗,有问题就解决,结束。现在太绕弯了,今天的社会,没有人出来承担责任,都说很多理由,不承认自己的错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