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船舱里,排泄是个大问题,日本人在甲板上修建了简易厕所,但是战俘要上厕所的时候必须说服看守放行,否则只能憋着。日本人的厕所很简陋,排泄物直接进入大海。很多罹患痢疾的人,没有力气爬上甲板上厕所,只能排泄在船舱里,这让船舱里的气味更加难闻。日本人没有给任何战俘提供任何医药。这艘船在丹戎不碌港口停泊了3天,海上航行了4天,总算到了新加坡。
第二批战俘是10月11日乘坐“大日丸”号离开爪哇岛的,他们面临的船舱条件与“银空丸”号类似。船舱也是被木板分成两个隔间,每个隔间又有三层,层高也是30英尺。日本兵赶着战俘一层一层地填满这些空间,先从最底层开始。为了塞下尽可能多的战俘,日本兵用枪托恐吓战俘,战俘本能地往后退缩,日本兵随即就拽过一个战俘来塞在战俘中间,以致战俘们没有足够的空间躺下来睡觉,大家只能轮班睡觉—一班睡觉,另一班就坐着,有些战俘只能坐在其他战俘的腿上,或者让后面的战俘叉开腿,自己坐在两腿中间。美国战俘伊洛·哈德讽刺说,即使躺在棺材里,也比他们睡的地方大。
船舱里的气味同样难闻,该船的日本看守更加严厉。他们规定,战俘如厕必须先经过他们的同意,这增加了很大的麻烦,很多战俘必须先爬到看守那取得许可,才能上厕所,离看守远的战俘要在其他战俘身上爬一个来回,才能得到上厕所的机会。很多战俘是痢疾患者,坚持不了时就很可能拉在请示的路上。船舱里弥漫着屎尿的恶臭,再加上令人窒息的高温,让人作呕。
“大日丸”号给战俘提供的水非常少,每人每天一小罐。美国战俘朱利叶斯·海涅回忆:“我们全都处于严重脱水的状态……到最后我们都尿不出来了,因为我们体内没有水分可作为尿液排出。”这艘船上的战俘们也只能喝船舱冷凝管的水滴止渴。美国战俘阿尔夫·布朗斗胆偷喝了日本看守煮的热水,因为渴,他一下子把壶里的热水全喝了:“那该死的水真烫,但是我快渴死了,我的嗓子可能会被烫熟,但我顾不了那么多了,为了不被日本兵发现,我迅速地把它全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