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凝作品的重要魅力来自于其身体在剧场中超越叙事的修辞意味,近年来完成度最好的要算《蜕植》,无论是李凝高挑的身体,或是患有脆骨症演员残缺的身体,在剧场中与牛角、木棍、向日葵等等元素,共同碰撞出一种对原始生命力的诗意探寻。在《方寸》中也有类似这样的场景:当所有演员都爬上了脚手架,李凝饰演的角色留在了底层,地上洒上了红色颜料,李凝以舞蹈化的肢体表演挣扎,红色的颜料逐渐沾满全身,这不难让观众联想到鱼在水缸里死前的挣扎,类似这样的场景,让剧场中的身体,真正占据了表演、表意的核心地位。
创作者不动脑子,挑衅也是矫情
陈明昊和他的大伙伴们带来的《卡拉OK猪》,更接近一场毫无新意的行为艺术。戏剧、行为艺术或是现场艺术,近年来这些概念的界限正在不断模糊,但实际上,它们都包含着表演者与观众相遇的内涵。如此,无论是喜悦或者愤怒,这些作品都期待、也需要从观众一方获得回应,否则无法自足。
《卡拉OK猪》
话剧由西方舶来之后,一直都试图更好地接通社会现实,其所有的表演致力于如何“让观众相信”剧场里的幻觉真实。这样培养起的观众,对于那些尝试使用真实行为的实验戏剧作品,总是很难建立起“观者”的身份。虽然从上世纪八十年代开始,不断有创作者通过剧场里的“行为艺术”挑衅剧场的边界与观众的身份,但或许是因为没有经历过完整的、通过身体进行反抗的剧场创作阶段,我们的剧场创作者对“行为”的构思,总是停留在表面堆积,由此,这些作品也极易因为其挑衅的“姿态”获得过高的评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