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屋无人夜剪缯,宝钗翻过齿痕轻。临行执手殷勤送,衬与萧郎两鬓青。
听嘱付,好看承,千金不抵此时情。明年宴罢琼林晚,酒面微红相映明。
这首《鹧鸪天》抓住少妇拿着彩花在夫君鬓边比试的分袂场面,千言万语说不尽离别之情,千叮万嘱这彩花是让你金榜及第后簪戴的,且待明年迎来宴罢琼林簪花归里的夫君,也不枉独守闺房的一片深情了。
然而,倘若细品《踏莎行》的两句词意,似乎后者可能性更大,喜剧感也更强。榜前约婚,经过望眼欲穿的煎熬等待,今天终于梦想成真。“修书速报凤楼人,这回好个风流婿”,妙就妙在用来刻画任何一方的心态都称得上贴切入微。可以是状元郎一方“修书速报”,不无自得地让报信者先去告知“凤楼人”,我这回可是货真价实的“风流婿”!也可以理解为“凤楼人”的“倚门之望”,企盼状元郎高中后,千万莫忘“修书速报”我这“凤楼人”,哎——,这下你可真个成为我的“风流婿”啦!
笔者遍查中华书局版《全宋词》及其《补辑》有名姓与无名氏的作者名下,均未见收录这首《踏莎行》,复蒙《文汇学人》编辑搜“中华经典古籍库”告知,在《全宋词》附录《元明小说话本中依托宋人词》里录有雷同之作。此词先后见于《清平山堂话本·简帖和尚》与《古今小说·赵伯昇茶肆遇仁宗》,分别托名主人公宇文绶与赵伯昇金榜题名后所作。唯“宴罢琼林”,两篇话本俱作“宴罢归来”;“醉游花市”,《简帖和尚》作“恣游花市”,而《赵伯昇》作“醉游街市”。据小说戏曲史家许政扬说,《简帖和尚》“文学史家公认为宋代话本”;而曲艺史家陈汝衡的《宋代说书史》也将《赵伯昇》定为宋元话本。合理的解释是,这首所谓“元明小说话本”的假托之作,确是宋代众口流传的民间词佚作,所以才被书会才人趁手编入话本。这一推断,可以拉南宋宝祐元年(1253)榜状元姚勉出来作证。他的《雪坡集》收入及第后所作《贺新郎》,有小序说:
当然,不是每个状元都能做高官,事实上,历朝状元能做到封疆大吏、六部尚书的很少、大学士基本没有,虽然在中状元的时候风光无限,但仕途往往都是平淡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