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亮:是的。我对空间的感觉一定是有这方面的影响,另外我习惯跳跃性的思维,片段式的写作。所以,我写东西没有想过读者,一本书平时是沉默的,打开的瞬间迎接一个闯入者,它为什么要取悦一个陌生人呢?对于一本书,每个人都是一个陌生人,我有必要取悦一个陌生人吗?我不是故意要为难读者,而是我就想要这样呈现。书里面写到男欢女爱,可能我觉得不行,马上又开始谈论一个枯燥的问题,我要心如止水,我对所有这些都一视同仁,我要非常简单地写一堆瓦砾,或者一个人死掉,一个老人在讲一个故事,穿一件什么棉袄,一会儿我又开始讲收藏,在这样一个空间里,所有的一切都是公平的。从某种意义上来讲,一条非常乏味的知识和一个非常生动的人生经验都是一样的,没什么区别。
70年代的精神生活就是日常生活
记者:同为上海人的陈丹青说吴亮所描述的不是张爱玲、苏青等人笔下30年代的上海,而是“从来没有被认真说出来过”的70年代的上海,他当时还提到,姜文《阳光灿烂的日子》是一部少见的准确描述了那个时代气息的电影。
吴亮:《阳光灿烂的日子》写了70年代的北京大院子弟,《朝霞》是70年代上海弄堂里的子弟。里面的阶级成分不同,城市也不同,我不知道姜文、王朔的意图是什么,对于我来讲,这个意图很复杂,我要是能讲清楚我就不会写小说了,我总是有一种欲望想把那个年代我所经历的,当时看不明白的,后来慢慢一点点看明白的东西,或者说还是看不明白,但它仍然在我的心里面挥之不去、难以忘怀的东西写下来。它并不是某个人,某个故事那么具体。
云浩:艺术学者,文化批评家,中央美术学院课程教授(以下简称云) 贡斌:造纸匠人,被认为是目前最好的古法造纸工匠(以下简称贡) 贡斌 蔡伦是改良造纸术,他不是发明者 云:贡斌。造纸匠人,手工艺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