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论周、胡二诗在立意或措词上的高下,北平“一般师友的议论”,与其说是针对诗本身,不如说是对两人立身处世的评价。值得注意的是,作为学生辈的邓广铭对周作人心理的揣测,以为胡适这八行诗勾起了周的“愧悔”之心,其向友人极力散布的用意,在“以此作为忏悔录”。就周作人当时的心境而言,他未必把与胡适的唱和当作忏悔录,但邓广铭的揣测至少透露出,有资格出入苦雨斋,相对熟悉其处境的友人,期待看到动了“出山”之念的周作人以某种形式作出忏悔。
“方外唱和诗”的传观范围不限于苦雨斋中,亦不止于沦陷北平,在周作人及其座上客的“竭力”散布下,成为士林关注的焦点。1938年底,阿英主编的《文献》杂志上刊发了周黎庵署名“吉力”的一篇文章,不仅完整地抄录了胡、周二人的赠答诗,还交待了“方外唱和”的传播路线,及这两首诗之于“方内”,尤其是上海文坛的意义。
蛰居孤岛的周黎庵从“香港友人”那里得知关于周作人的消息,“那是刊在《星座》上的两首诗,短短十六行中,传来令人喜悦和保全了士类清白的佳音,使许多人觉得几月前为他委婉声辩而写的文字并不是浪费笔墨”。这十六行诗不仅暂时保全了苦雨斋的清白,也部分修复了他对知堂老人的信仰。故其在文中颇为乐观地宣称,“关于所谓‘周案’,从大阪每日新闻揭发到现在这首自剖心迹的诗发表,似乎可告一结束”(《关于周作人先生的事》)。
且不论被外界吵得沸沸扬扬的“周案”,能否就此“告一结束”,周作人这首“自剖心迹”的答诗,确实需要放在大阪《每日新闻》揭发的所谓“更生中国文化建设座谈会”的背景下,才能理清它的来龙去脉。1938年5月16日,柯灵主编的《文汇报》“世纪风”副刊上,转载了5月6日汉口《扫荡报》的一则通电,题为《武汉文艺界声讨周作人》。电文称“最近大阪《每日新闻》,内载所谓‘更生中国文化建设座谈会’,内容纪倭寇对民族施行‘精神奴化’之一幕丑剧,参加此剧之其他汉奸,原不足责,所可异者,素以新文学权威著称之周作人及钱稻村[荪]”,“不惜葬送过去之清名,公然附和倭寇,出卖人格,照片赫然,言论俱在,当非枉诬,诚我文化界之耻辱,亦国民中之败类也”。
“扫一扫瓶身,就能穿越到一个小型的音乐现场,跟朋友一起体验线上派对。”4月27日,江小白“天生自由之夜”的活动现场,京东AR的工作人员拿起一瓶 “江小白天生自由京东AR定制瓶”给记者演示玩法。
这个空间落成后,茹茹萍和黑土先生就生活在这里。一人做着植物手作,一人做着软件编程,在这个远离都市的郊区,他们每天早晨一起沿着河边跑步,跑到河边尽头的菜市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