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者:不会那么专注了。
汪剑钊:对,不会那么专注,但是好处就是,他们的信息量很大,他们思维也很活跃。作为一个老师,我就会注意到这些特点,怎么样帮助利用他们现有的优势,克服他们存在的短板。
记者:你认为酒神精神在西方文学里占了什么样的位置呢?
汪剑钊:酒神精神在西方可以说是一个压倒性的文化了。尼采专门对酒神和日神做过比较,他认为日神精神是理性的,酒神精神是非理性的,它的能量可能更大。酒的存在,刺激人摆脱很多理性的束缚,对既有条条框框的冲击。另外一个,我觉得酒这个东西也很有意思,恰好跟诗歌非常相似的。因为酒需要一个酿造过程,诗歌也需要一个酝酿过程。没有酝酿,一首好诗是不可能出来。从你有灵感到一首诗的完成,跟从粮食和水放在一起酿造成酒,都需要一个过程。在这个过程中,如果你做的越精细,你的产品也越好。好酒需要更多的投入,好诗也需要我们更多对语言的打磨。
记者:东西方都有几千年的酿酒史,为什么东方没有酒神精神呢?
汪剑钊:如果挖掘酒神精神,东方其实也有,我们中国人喝醉酒一样。
记者:没有一个明确的神。
汪剑钊:我们没有明确的神。中国可能更多的是泛神,今天相信灶王爷,明天就相信观音菩萨,不是完全没有神,也有信仰。西方从最早的多神教,到后来大部分西方文化就发展成了一神教。在这方面,我倒并不认为中国文化就一定不如他们,因为酒神精神恰好是在一神教之前出现的,也就是说,我们非理性的东西恰恰是在西方文化完成封闭圈之前产生的。我们每次跟老外见面的时候,我倒是建议他们不妨多向我们中国文化学习学习,而且我觉得如果一个西方的诗人,对东方文化了解不足的话,他也是缺了一条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