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战争被赋予了精神含义,其中的残酷就微不足道了,那只是必须要付的代价。谁对此抱有怜悯,谁就是软弱的小资产阶级。拒绝怜悯,这是纳粹党宣传部部长戈培尔与诗人庞德不约而同的态度,戈培尔的另一个身份是海德堡大学博士,庞德的另一个身份是法西斯信徒。
纳粹的庸俗美学
这本书不仅是对一战的精神分析,也试图分析从一战到二战的精神过程。作者不惜笔墨地描述了1927 年林德伯格驾驶飞机直接跨越大西洋,在欧洲引发的震动,并且点明“在死亡中肯定生命”是林德伯格和一战的相通之处。那个时代的飞行,像战争一样充满危险。林德伯格取代了芭蕾舞剧《春之祭》,成为公众关注的焦点。或许正是因为这种原因,林德伯格在二战期间曾到访德国,表示了对纳粹主义的同情理解。同样“在死亡中肯定生命”的是雷马克的《西线无战事》,这部风靡一时的小说汇集了战后的现代冲动:“祈求与绝望、梦想与混乱、希望与荒芜的混合物。”
作者分析了纳粹主义和未来主义的相通之处,纳粹主义不仅是政治运动,还是一种文化现象,不仅是“政治的审美化”,还是整个存在的审美化。不受重视的艺术青年希特勒,试图把政治和生活艺术化,战争满足了他的这个需求。这名艺术青年这样回顾一战中的自己:“我是抱着纯粹的理想主义的态度走上前线的”,他认为那段时间是他“在世上经历的最伟大、最难忘的时光”。
在纳粹主义的感召下,政治成为戏剧,神话取代历史,“法西斯主义就是诗”,暴力和恐怖变成了艺术——“纳粹主义是先锋派许多冲动中的一种通俗变种”。德国民众不是因为无知或无奈而成为纳粹分子,“他们是被该运动的力量所吸引的“。
在欧洲,先锋诗歌有着强大流派和理论主张的支撑,比如荒诞派、超现实主义、未来主义等等。先锋诗人向前探寻的参照系更加明确,在当代艺术上也有成就突出的代表性人物的超前引领,比如画家罗斯科、基弗、库宁等